叶余盯着眼前的人,目光所及之处已经眼花成一片,他揉了揉眼睛,看到四五个模糊的人影重迭,最后又变成缚礼本礼。
眼前的男人五官深邃剑眉星目,若是进了娱乐圈,那也是顶流般的存在,他又开口问叶余,“不想与我做道侣,为何亲近我?”
叶余擦擦口水,“亲近你还能是为什么,你好看啊,我又不亏。”
缚礼一时间语塞,只能面露愠色,“君子爱色也应取之有道,你怎么能……若是人人都像你说的这般好看,你岂不是毫无底线。”
叶余捏着酒杯,跌跌撞撞砸在缚礼怀中,他扬起头看着缚礼,食指抵在他唇边,“诶,缚公子,话可不能这么说,世间绝色乃少有,你这样的,又能有几个?我不是没有原则,我这是太有原则了!”
“荒谬,荒谬绝伦。”缚礼红着耳根子要把人推开,可一手揽住叶余的腰,又舍不得放开了。
喝醉了的叶余,比每天晚上只敢偷偷摸摸亲近他的,可爱率真多了。
缚礼盯着怀里的人思索,他若是想做些什么,叶余背后有叶家也好,六大世家也好,有再多的妖兽撑腰也好,其实都奈何不了他。
叶余都这样了,他又何苦有违天性,做那君子?
妖兽毫无羞耻之心,这事谁不知道。
叶余毫不知危险降临,只是盯着缚礼的脸,还有他薄而水润的唇,呢喃道,“我能亲吗?”
缚礼起身,直接把人往榻上一扔,“你怕不是喝醉了,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叶余顺势躺下,摇摇头,傻笑着说,“不知道,但我知道你是缚礼,你在我身边,我便安心。”
“……”缚礼又愣住了。
叶余的信任,是给缚礼的,不是给他的,他不仅仅是缚礼,他还是上古凶兽。
缚礼虽是妖兽,活了那么久,闲来无事也是读过圣贤书的,可这圣贤书就那么多,就算他读完了,他还是凭空多活了那么久,哪怕一直在沉睡,若是真像书中所说,做个君子……
缚礼想了半天,觉得他现在就是在强撑面子,不过是因为叶余拿他当个人看待,信任他,而他自己也拿自己当个人。
他是妖兽,可他也想过正常人的生活,所以他不屑于与穷奇那种草菅人命,视人类如蝼蚁的家伙为伍。
若是他放任兽性所为,和那些家伙又有什么区别呢,岂不是枉费叶余对他的信任?
缚礼痛定思痛。
后半夜,任凭叶余耗尽心机,在床上各种搔、弄姿,唤他过去,缚礼竟是毫无反应,甚至都没靠近他。
缚礼只是在酒桌旁坐了一整夜,直到天亮,朱雀打鸣……
朱雀不会打鸣,是小青龙打的鸣。
小青龙和朱雀被混沌拦在房间外一整晚,小青龙为了证明朱雀是个纯纯的野鸡,根本不配待在主人身边,在外面假装公鸡打鸣,然后嫁祸给朱雀。
朱雀年纪尚小,从未经过世间如此险恶,扑棱的翅膀上的羽毛都要掉了,“我说你这小银龙好生邪恶!我根本就不会打鸣!我要告诉主人,你才是野鸡,让他把你逐出去!”
“笑死,瞧瞧咱俩到底谁长得像野鸡?别以为你长得七彩就会很洋气,你和缚礼一样,早晚露出狐狸尾巴,都会被我主人赶出去,”小青龙甚至变幻出一铜镜,让朱雀瞧个仔细,“你不是野鸡是什么?”
小朱雀:“你才是野鸡!你就是个嫉妒心级强的坏种,根本容不下任何兄弟,你的狐狸尾巴早晚露出来,主人会赶你走!”
朱雀有没有狐狸尾巴,叶余不知道,但他醒来就惊呆了。
他竟然看到缚礼有尾巴。
叶余昨夜甚是高兴,解决了生存大计,多喝了一些,他以为自己还没酒醒,眼睛出现了幻觉,便慢慢摸索下床,伸出手,想去摸缚礼身后的大尾巴。
蓬松的白色大尾巴,毛茸茸的束在缚礼的身后,不用上手摸,都能想象到其中的松软程度,令人爱不释手。
摸上去,叶余立刻满含热泪。
这要是一整只的毛茸茸,摸起来得有多舒适?
缚礼从不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