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顿时掐紧了手心。
谢嫆年纪小,还不太会隐藏自己的表情,她也是最常往铺子里取东西的人,尤其是成衣铺子和首饰铺子,听到以后要拿钱换了,她的脸色唰地一变。
谢寒还算平静:“是,丈人放心,我谢寒不是无耻之徒,先前,多谢徽儿和丈人帮扶府里了。”
“还有,如今府里的开支用的都是我女儿的嫁妆吧,这传出去也不好听是不是。”
谢寒:“嗯,这也是自然。”
“还有,当初你迎娶我女儿时,我看在你们府实在落魄,免了你们的聘礼,如今少将军要娶平妻,这聘礼也是要下的,便把我女儿那份一起补上吧。”
谢寒表情险些维持不住:“丈人说得是。”
王氏手心也都掐紫了,偏偏还不能动怒反驳些什么。
“好,既如此,我便等着了,告辞。”
沈清徽跟着起身:“我送送爹爹。”
两人走后,屋里只剩下王氏,谢寒和谢嫆。
谢嫆屏退了婢女,哭丧着脸:“娘,哥哥,你答应得那么爽快,这下怎么办啊?”
王氏头一回表露出鄙夷:“商贾出身到底是不光彩,算计得那么清楚。”
谢寒眼眸森然:“我若是不应得爽快,沈回哪能那么容易善罢甘休。”
他虽在宫中封了职,可那点俸禄哪能支撑府里那么大的开销,且不说还要补聘礼了。
“娘,这些年宫里头送来的赏赐呢?”
王氏叹气:“都收在库房里,没动过,可是那点东西如何能抵得了沈回提出的那些。”
谢嫆:“要不我们去求求嫂子吧,嫂子心软,又对哥哥你用情至深,她肯定不会像她爹那样的。”
王氏想起了沈清徽死活不愿意松口让温知意进门的事情,黑着脸道。
“未必。”
有其父必有其女。
谢寒头疼地捏着眉峰。
沈清徽将沈回送到府门口,沈回遗憾地摸了摸她的鬓发。
“爹爹还是太没用了,只能用那种法子为你讨一点公道。”
沈清徽笑着摇了摇头:“爹爹,你刚才真的太帅了!”
“哈哈哈,你这小丫头,从小就会恭维我,行了,我回去了。”
“嗯,爹爹慢走,注意安全。”
“好。”
然而下一刻,上马车时,沈回忽然踉跄了一下,然后无缘无故吐出一口血。
沈清徽一下子慌了:“爹爹,你怎么了?”
她冲着车夫:“快,去最近的医馆!”
大夫说是怒火攻心,沈清徽却知道不是,看来有些事情还不能改变得太快。
沈清徽小心地将沈回送回沈府,沈回虚弱地躺在床上。
“傻丫头,哭什么,大夫不是说了是怒火攻心么,爹爹没事。”
沈清徽握着沈回的手:“爹爹,你好好歇着,等等我。”
她抹掉眼泪,赶紧让人送她回府。
王氏三人那边听下人来报,沈回在府门口吐血了,被送到了医馆。
三人心里不免出了口气,但面上还要端着担忧。
谢寒:“我过去看看。”
刚走出堂厅,他便迎面撞到了红着眼眶回来的沈清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