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岸上的众人只见两妖气势汹汹,正互相争斗,看起来关系并不好,不知道会不会打起来再伤了他们。
勾旨一摊手,蛇身盘踞在身下,悬到和青逐远同样的高度:“吾不知道,谁让你发骚,非得露你那尾巴呢,显着你了。”
青逐远拉近他,靠在耳边说:“你找了那个和尚?”
“关你屁事。”勾旨瞪着他,“你想干什么?”
青逐远甩了甩身上的水,笑眯眯地说:“你赶过来应该不是说这个的。”
“是啊,我是来揍你的,你再敢用那种眼神看他别怪我不客气。”
“你心动了?”
勾旨卷着的尾巴一僵。
心动?
他混迹情场,应当是最懂情爱的,可是和尚不一样,他总有一些与众不同的地方,勾旨说不上来,一时有些呆滞。
青逐远看他出神,踢了一脚他的尾巴:“别想了,你那脑子几千年了也不聪明。”
勾旨手中凝出法咒:“老狐狸你骂谁呢?”
青逐远拦下他,释下法术,两人眼前一黑,再次明亮时已经处于了妖王殿中,殿中不算富丽,摆放着各种绿植,乱中有序,很符合林中精怪的审美。
“你也要注意点自己的身份,那么多凡人,就算没有高手在场,你也不能出手。”青逐远收起了自己的九条尾巴,白色的耳朵也缩了回去。
勾旨抓起他的领子,尾巴把自己撑高,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信子危险的吐着:“我警告你,你的媚术最好看清人再放,敢放他身上,我饶不了你。”
青逐远狐狸眼睛弯着,扬起嘴角:“你不也用毒把他绑在自己身边了?”
“那不一样,他是我的,先来后到也轮不到你。”
勾旨甩了他一尾巴,从柱子上摘了几片绿色的叶子悠悠然离开了。
当两人离开之后,河边的人也散开了,梵尘望着空无一物的河上发呆,回过神后才责怪自己。
“他也有他的事吧。”
可是他那脑子里除了上床就是睡觉,刚刚两妖看着那么亲密,梵尘想到了他处。
经历妖王拜访一遭,所有人开始对妖进行道德教育,平时一棒槌解决的事要费下不少功夫,还好梵尘一给他们讲佛法众妖就降了,自愿归还所有偷盗的东西,甚至还有听到睡着的。
主要如果不听,就会被武力以理服人,面如冠玉的小和尚一脸慈悲的痛下杀手,还念着阿弥陀佛,可怕!真的可怕!
今天半天就完成了大半的任务,由于讲佛法真的有用,其他人协助村子秋收,收拾满地鸡毛,修佛法的被派去讲法。
梵尘就盘坐在地上,对面坐着几个妖,一副恹恹欲睡的懒散样子,他讲着《地藏经》,一个少年朝他行了个李:“又带了一个,麻烦小师傅了。”
梵尘抬眸,看见一个散着头发赤着身的蛇妖笑嘻嘻地在少年背后探头,一甩尾巴挤入那几个妖怪中间,坐在离梵尘最近的地方,尾巴蹭着他的僧袍。
众妖瞬间清醒,瑟瑟发抖,然后正襟危坐,勾旨懒洋洋地撑着身体,用赤裸的眼神看着梵尘。
小和尚面容白皙,眉心一点朱砂,半阖着眼,嘴唇张合,说着他听不懂的经书,双手放在小腹上,修身的衣服把他的腰肢都勾勒了出来。
这副正经到圣洁的样子真的让人饥渴,如果现在就撕掉他的衣服,可以看见结实的身体,和他昨晚留下的痕迹,把他脖子上戴的佛珠塞进后面,再给自己讲法。
他这么想着,自己的尾巴已经不受控制地缠住了梵尘的胳膊。
梵尘睁眼瞪了他一眼,勾旨慵懒道:“小师傅,听不懂怎么办呢,吾我只是一个小妖,吃不上饭才来偷的,放过我吧,好不好嘛。”
他眨着眼睛,浓密的睫毛扑闪着,可是那竖瞳里却没有一点服软的意思,而是浓厚的欲望和玩味。
“偷盗他人之物是不对的。”梵尘转向其他小妖。
众妖纷纷答是。
“大师,我们能走了吗,我们再也不犯了。”小妖颤着声说。
勾旨还没用眼神杀他们,梵尘就放走了小妖,顺便把勾旨拽到远离人群的地方。
“你怎么混进来的?”梵尘盯着他的眼睛。
梵尘柔若无骨般地贴到他身上,嘴唇贴在他的耳朵上:“想你了。”
温热的吐息喷洒在耳朵上,没有任何情欲的一句,如同夫妻间耳鬓厮磨一样。
只是下一秒蛇信子扫着自己的耳朵,勾旨悠悠道:“能不能单独给我‘授,业,解,惑’呢?大师”
果然,他的脑子里只有那些东西。
“滚。”
“吾只是向往佛法的一介小妖,小师傅总不能拒了我一片真心吧。”
“那好,你也该明白些为人处世的道理,也该知道些人生里不能只有俗欲。”
勾旨靠在他的肩膀上,一手玩弄着他脖颈上的佛珠,梵尘身体僵直,双手合十在胸前,本该是正经的和尚,现在却有些不伦不类。
“你讲法的样子真好看,吾想肏你。”勾人心弦的嗓音吐息着,梵尘念了声佛号,推开了他。
“你要听佛法,我随时给你讲,你要想其他的,最好放弃。”
勾旨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又想起了青逐远的话,他捏着妖王殿里摘的叶子:“心动?是只想睡一个人?吾现在只想和他睡觉,是喜欢吗?”
忙碌了一天,梵尘终于回到了山庄,和其他人客套完推开了自己屋子的门,看见一条赤色大蟒正盘踞在自己床上,进门后立马关上了门,生怕别人看见。
勾旨是原形的状态,正在睡觉,瞳孔是一动不动,信子也不吐,只是这么大一条蛇把床占满了,梵尘都没地方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