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母后都不叫了。
“皇帝!”
太后有些绷不住了,脱口而出地质问道:“你当真要为了一个阉人与哀家闹僵?”
听见“阉人”两个字,禹蘅神色如冰,看向她的目光透着森森寒意。
太后一下就闭了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之前她在寺院养病,就听得外面的人说新皇是个暴君,回来的这段时间,心中虽然对他的冷漠有些不满,但却不认同他是个暴君这一结论。
然而,刚刚那一瞬,让她忽然有了一种面对暴君的威胁感。
恐惧袭满全身。
禹蘅身上的寒意,很快便收敛起来,恢复之前的平静淡漠。
“母后误会了,朕没有要与您闹僵的意思。”
称呼又变了回来。
太后额头抑制不住的渗出一层细汗。
这脾气。
气氛逐渐凝滞。
半晌,两人谁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动筷。
禹蘅在等,太后也在等。
等对方主动提起当年的事。
似乎,谁先提起,谁就会变得被动,失去话语的主导权。
但显然,太后不是禹蘅的对手。
只是沉默的坐在那里,他身上的压迫气息,也足以让人坐立不安。
“哀家知道,你母妃的事,在你心里一直是个心结,这段时间,哀家仔细回想了一下当年的事,倒还真想起来点事。”
禹蘅目光淡淡地看着她,依旧沉默,没有半点要开口的意思。
太后心中叹气,随后又继续说道:“原本,哀家不打算告诉你,事情都过去了这么多年,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也无从可查。”
“查与不查,那是朕的事,母后不该对朕有所隐瞒。”
“没有隐瞒,这不是才想起来,你也知道,母后自从大病一场,身体一直不好,绝非故意隐瞒。”
“嗯。”
禹蘅“嗯”了一声,也看不出是信,还是不信:“现在说还不晚。”
这话,用意可就深了。
太后是个聪明人,又怎么会听不明白。
她现在是说也得说,不说也得说。
原本,她想用这件事去逼皇帝处置鹿杳,或者拿捏他一二,现在看来,是她把这件事想的太简单,把皇帝也想的太简单。
“当年,你潇贵妃私会的那个男人,或许不是睿亲王。”
“真相还未查清楚,朕不信母妃会私会男人,不管这个男人是不是睿亲王,她都不会这么做。”
禹蘅笃定地开口。
心中,亦是这般认为。
太后闻言,微微愣了一下,随后,点点头道:“其实,哀家也不信,可是,哀家曾亲眼看见,一名男子进了潇贵妃的寝宫,他的速度很快,哀家并未看清他的长相,但哀家确定,他一定不是睿亲王。”
后来潇贵妃和睿亲王被捉奸在床,她当时还觉得有些奇怪,潇贵妃怎么会看上平庸无能的睿亲王,而且,先皇对她那么好,怎么想都觉得不应该。
但如果,那个男人根本不是睿亲王,而是一个比皇上还优秀的男子呢?
好像,也有点说不通。
如果不是睿亲王,为何最后被捉奸在床的,会变成他?
“既然您没有看清他的长相,又是如何确定,进入母妃寝宫的那个男人不是睿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