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还听说你把贺明月这个大姨子接到家里照顾,把自己老婆挤去宿舍住了,这事是真的吗?”
饭桌上人多,贺明月的脸顿时就挂不住。
一双眼中浮起水雾,委屈着抹眼泪。
“我也不想打扰妹妹跟妹夫,但实在是男人不在家,房子又塌了,我的手也受了伤,要不是无处可去……”
她话锋一转,突然抬眼看向贺婷婷。
“婷婷,你要是不高兴,要不我还是搬回去吧,房子塌了一半,也是能住的。”
贺婷婷还没说话,曾朝就急了。
“胡说什么,房子塌了怎么能住?你现在还怀着孩子,要是出点儿什么事,等卫国回来,我怎么跟他交代?”
说着,他转头看向贺婷婷,眼含警告。
“我们是一家人,相互帮衬是应该的。”
瞧瞧。
她明明什么都没说,就已经被警告。
贺婷婷不动声色地减去眼底情绪,再抬头又变成了那副温和平静的样子。
“你说得对。”
话落,有人小声嘀咕:“曾营长媳妇可真大度,换我可不乐意。”
贺婷婷假装没听见,继续吃饭。
她不是大度,只是不在意了。
小插曲被揭过,饭桌上又恢复了一片热闹。
曾朝不知怎的,一直闷头喝酒,众人散伙时,他已酩酊大醉。
几个热心肠的老哥想着小别胜新婚,不顾贺婷婷阻拦,强行把人送到了她卫生所的小单间里。
曾朝长手长脚,一个人就霸占了她的铁架子小床。
入秋了,天凉。
贺婷婷本想帮他盖个被子,却在靠近时意外听到一声含糊的梦呓。
起初她还没听清,俯身凑到他嘴边,“明月”二字,就这么猝不及防地闯入耳中。
贺婷婷直起身,平静的望着酣睡的曾朝,心底再无一丝波澜。
只轻轻说了一句:“曾朝,很快,你就自由了。”
贺婷婷转身出门,在中药房凑合了一宿。
第二天早早就去食堂领了早饭,她回宿舍时,曾朝已经醒了。
他正坐在床边,桌上还摆着她买的火车票,一见她回来,就锐利质问:“你去首都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