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海棠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直插于莉的心窝,让她顿时语塞,无法反驳。
要知道,老于家仅有这对姐妹花。姐姐于莉自小就十分疼爱妹妹于海棠,而于海棠在家中的也明显比于莉受宠。
在于家二老心中,一直盘算着给于海棠招个赘婿进门,如此一来,晚年便有所依靠,不必再为养老问题忧心忡忡。
然而,于海棠却宛如家中宠溺过度的孩子一般,年少时颇为自私,从未顾虑过双亲的感受。正因如此,她当年才会固执地嫁给了许大茂这个二婚男。
或许是后来经历了离婚之痛,又或许是在厂里担任多年领导后积累了丰富的人生经验,于海棠开始深刻反思自己。她逐渐意识到自己对家人亏欠太多,于是近年来,她屡次不遗余力地帮助于莉这个姐姐,对父母也关心备至。
或许正是由于于海棠一次又一次竭尽全力、毫无保留地帮忙,才使得于莉逐渐将这种行为视作理所当然,并习惯了依赖于海棠来解决问题。
每当遇到事情时,于莉先想到的便是向自己的妹妹求助,但却逐渐忽略了于海棠内心真实的感受。
以此次事件为例,明明是阎解成的过错导致于海棠陷入尴尬境地,然而于莉却从未意识到这件事对于海棠来说是多么难堪和伤人。
正当姐妹二人僵持不下之际,于海棠的父亲从里屋走出,毫不留情地斥责道:“海棠,够了!事情已然生,你此刻质问你姐姐又有什么用?难道时光还能倒流不成。”
听到父亲这般言语,于海棠不禁心寒至极,她难以置信地反问道:“爸,您的意思是这件事就这么算了?我连过问一下也不应该吗?”
于海棠这话让于父也有些语塞,他想了想说道:“海棠,你不就是觉得这次让那小刘吃亏了,所以要你姐夫给小刘一个交代。
这样吧?你请小刘到家里来吃顿饭,到时候我让你姐夫好好陪小刘喝几杯酒,到时候我把这事说开就行了,那小刘也不是什么小肚鸡肠的人,这点面子应该会给我这个老头子吧?”
听自己父亲说的这么轻描淡写,于海棠怒声说道:“爸,你究竟知不知道这事的严重性。
今天刘大爷和邓大爷两人不管是谁出了事,你让我以后该怎么面对光天?
姐夫缺钱,他可以跟我说,多了不敢保证,但是万八千的,我哪次没给,他有必要联合那刘光齐算计光天吗?
出现这事,难道姐夫不应该上门给光天道个歉,说声对不起吗?”
于海棠话音落下,那于父考虑了一下,转头对阎解成说道:“解成,海棠说的也有些道理,要不你给那小刘道个歉算了。”
听于父这么说,阎解成开口说道:“爸,你老糊涂了吧?我都说了,这事跟我没多少关系,我也是被那刘光齐骗了。
那刘光天就算想找一个人给他交代,那也应该去找刘光齐,我上门道歉算怎么回事,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扣屎盆子吗?”
“就是啊,爸,这事真不能怪解成。”于莉也在一旁附和道。
于海棠失望地看着他们,“你们……”她咬了咬牙,转身离开了。
于父叹了口气,对于海棠的态度他也无可奈何。
而于莉看着离开的于海棠,不满的说道:“爸,你看看海棠这是什么态度,为了一个外人,居然跑回来质问我和解成,这还拿我们当亲人吗?”
于父看了看于莉两口子,叹了口气说道:“唉!我老了,你们的事情我是管不了了,你们自己好自为之吧!”
以前吧!于父根本就看不上阎解成这个女婿,当年要不是于莉死活要嫁给阎解成,于父根本就不可能同意两人的婚事。
阎解成也知道自己老丈人看不上自己,所以许多年来,阎解成在于家都是活的小心翼翼,深怕自己老丈人把自己扫地出门。
可是最近几年,这种情况却有了变化,阎解成那脾气可是越来越大。
怎么说呢?不是阎解成抖起来了,而是他看开了,反正不管他怎么小心翼翼,他老丈人也不会喜欢他,所以阎解成也不打算再委屈自己。
第二天一早,于海棠就给刘光天打了电话,让刘光天过去。
于海棠看起来有些憔悴,黑眼圈都出来了,一看就是头天晚上没有睡好。
见于海棠的样子,刘光天吓了一跳,开口问道:“海棠,你这气色可有些难看,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
海棠看了刘光天一眼,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轻声说道:“光天,真的很抱歉!我万万没有料到阎解成竟然会和刘光齐勾结起来设局算计你。”
听到海棠这番话,刘光天又岂能不了解她为何如此面容憔悴,显然都是昨日之事所导致的。
刘光天心下一软,走上前轻轻地搂住于海棠,满是疼惜地道:“海棠,这是我同阎解成之间的私人恩怨,与你毫无关系,你不必向我道歉。你呀!就是有时候心思太重想的太多。”
于海棠轻柔地倚在刘光天的肩头,低语道:“昨晚我回家去了一趟,原本是希望阎解成能够向你赔礼道歉。却未曾料想……未料到他毫不领情。
光天,今日喊你过来,我就是想告诉你,对于你和阎解成之间的纠葛,我不会再插手干涉了,你想怎么报复就怎么报复,无需再顾及我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