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褚英转着手表的动作一停,看着他一呼一吸间锁骨下的起伏,旁边有人叫了他一声,他转过了脸,留给了他一个后脑勺。
“我靠,你胳膊什么做的,撞得我半边肩膀都麻了。”一起打篮球的朋友用拳头碰了碰晏渡的肩膀。
“不好意思。”晏渡把项链塞进衣领口,“一不留神,没看见你。”
两人聊了两句,冯世镜小跑了过来,那人喝水去了,冯世镜才压着声音问他那人是不是来找他的。
什么人?晏渡往场边一瞥,看见了偏僻角落的一道身影。
男人一身西装革履,与这学校气质格格不入,有的人穿西装像卖保险的,有的人穿西装就格外矜贵又霸气,厉褚英就是后者,西装在他身上笔挺英气,线条都透着冷硬。
这一场球打完,晏渡拎着外套下了场。
“不是说晚上吃饭?”晏渡看了眼时间,“你下班了?”
“我是老板。”厉褚英道。
他突然伸手过来,拍了两下他的肩膀,晏渡偏头看了眼,体育馆这会人不算少,他感觉到有人在看他们,也没计较这个,道:“先出去吧,我去洗个手。”
厉褚英的车停在了校门外,两人前后上了车,司机不在车上,气氛突然安静下来,厉褚英从烟盒里抽了根烟,又塞了回去,把烟盒扔在了一边,闭着眼靠在车座上。
“你有没有什么事儿和我说?”他问。
晏渡不傻,他这么说,他霎时间明白过来,没装傻:“你知道了?”
厉褚英嗓音低沉的听不出情绪:“我不问,你就不说是不是?”
晏渡:“我只是觉着,不重要。”
“不重要?”厉褚英“哈”的笑了声,“那什么才重要?晏渡你真他妈行,这么大的事,你一点都没跟我提,你把我当什么了?”
晏渡:“我说不重要,是这件事我自己能解决。”
“你能解决,你要解决不了呢?”厉褚英道,“等你被人骂得狗血淋头我他妈还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在意。”
“我他妈在意!”
两人和在晏渡家里的那晚反了过来。
厉褚英:“你有没有把我当成你男人?”
晏渡:“我也是个男人。”
“所以你什么事都不告诉我是吗!?”
“你冷静点€€€€”
“冷静个屁!老子很冷静!”
今天他能瞒着他这件事,改天要是出了更大的事呢?像什么狗血剧,得了绝症或者有什么难言之隐,为了对方好瞒着对方,自己扛,出了事他上哪找人去。
“……”
“我他妈告诉你,这事儿没完€€€€”
“我错了。”晏渡低声说。
厉褚英的话戛然而止。
晏渡说什么?说他错了?操?他跟晏渡吵架晏渡哪次低过头。
他这胸口烧得慌的后怕和怒火都像是灌了一桶水泼了下来,和话语一道戛然而止。
晏渡垂着眼,道:“我以前一个人习惯了,我就……没想着说,说了还让你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