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鞋底上,不会有山上的泥土吧?”
农家人不换鞋,只要不是脏的太过分,半个月都不一定会刷上一次,尤其山里的路潮湿,脚上百分百会粘上泥,因此,想要寻到最近山上的新泥土,还是很容易的。
朱县令立马下令:“来人,把他鞋子脱了,让人来验。”
“你,你们不能脱我鞋,我根本没上过山,别听那死丫头信口开河。”林二郎慌张的站起身,就要后退。
然而,衙役们根本不给他逃跑的机会,直接上手把鞋子从脚上拽了下来。
霎时间,整个公堂弥漫着一股味儿。
“呕!”衙役差点没忍住吐出来。
他捏着鼻子,将鞋子递给负责查验的人。
那人很快就三人的鞋做了对比,拱手道:“大人,这张二麻子和张三狗子的鞋底与林二郎的鞋底的确有一些泥土是同一处的,并且,这些泥土都很明显来自于山上。”
张二郎狡辩道:“就不能是因为我上山了吗,怎么的,谁规定我就不能上山了,有山上的泥土,当然很正常了。”
那人冷冷道:“山上不比平地,每一处泥土都是不同的,而你们脚上的泥,都恰好是那一处的。”
其他人懂了,哪有那么多恰好,很明显是林二郎的确去了山上,撺掇张家两兄弟害自己的侄女。
毕竟,县衙里头的人不会说谎,而且现在铁证如山,大家伙都看着呢。
朱大人冷哼:“按天齐律法,卖良人者,卖一人,杖一百,流放三千里地。而阴差阳错下,原被卖者没有被卖,但亲妹林水仙失身,责令杖2oo,流放3千里。还有林二郎你一直拒不认罪,那便是罪加一等,再加5o杖!”
林二郎吓的连连跪在地上磕头。
“大人,2o大板就能要人的命,这25o大板打下来,我还能活吗,而且还要流放,我妻儿老小都在这里,流放了一家人该怎么活,大人,求求你,求求你饶了我吧。”
李老太和钱氏也赶忙冲上来,痛哭流涕
“呜呜呜,我苦命的儿子,他怎么能流放呢,他要是被流放了,老婆子我还怎么活啊!”
“大人啊大人,青天大老爷,您就这么忍心拆散我们夫妻吗,还有俺两个儿子,也才8岁啊,难不成这辈子都见不着他们爹了?”
朱县令冷哼:“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他害旁人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这个下场。”
他一扔签子:“给我拖下去打!”
签子落地,立马便有衙役拿着行刑的杖来。
李老太都快要疯了,拼命捶打着林老汉。
“你个死老头子,快说句话啊,咱们儿子都要被打死了,没用的老东西,我要你有什么用!”
林老汉被这么一骂,瞬间惊醒,上前一把就将衙役手里的杖抢了过去,狠狠抡在林大郎的背上。
“都怪你,都怪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就知道害你弟弟,你快跟官老爷求情啊,你们现在不是有钱吗,塞钱给你弟弟减刑啊!”
他这一杖用了十足十的力气,一声骨头断裂声在公堂响起。
林大郎噗嗤一口吐出一大滩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