唠了几句后,赵随意便挂了电话,他刚刚是借口上厕所,从相亲的包厢里逃出来的,吐槽没两句他妈妈就出来找他了。
纪言郗挂了电话后忍不住笑,说了句:“随意家里还真挺急的。”
黎文清闻言抬眼问他:“你呢?”
“嗯?我?我家里到不急,我也没碰到喜欢的。”
纪爸纪妈都属于比较开明那种,虽然纪妈妈时不时会调侃,但心里是希望纪言郗找个喜欢的再谈婚论嫁的。
“师兄呢,你和随意同一岁,家里怎么说?”
黎文清咽下嘴里的酒,说:“我家里……不在意。”
不在意?纪言郗眼里不禁疑惑,但没来得及问,黎文清便转移了话题。
“你喜欢什么样的,有什么标准吗?”
这问题,说真的,难到纪言郗了,他从来没想过自己喜欢什么样的。
“我不知道,但我想这个是没有标准的吧,如果真的喜欢上了一个人,那么那个人就会成为标准。”
黎文清点了点头,表示暂同。
“师兄呢?喜欢什么样的?”
如果可以,黎文清很想说出那句“你这样的”,但他只能说一句:“我也不知道。”
黎文清其实是羡慕贺肖的。世人都说不撞南墙不死心,但贺肖撞了南墙还有二十二年的感情兜着。而他,即使不死心,也不敢去撞那堵墙,或者说是知道自己不配去撞。
只能以朋友的名义接近,无法去追求,也自私地不愿看到他被别人追。所以当贺肖出现时,他的心智就好像倒退了好几年,幼稚地与对方较劲。即使明知道纪言郗是直男,明知道他们其实也不可能……
风过云飘动,酒过月朦胧。
两瓶酒,各自都只喝了一半,毕竟都不是酗酒的人。
“到这吧,喝多了不好。”黎文清看着对面垂着眸看地面的人说到。
纪言郗抬起头,眼里已经有了一点醉意,对面的黎文清见状不禁调侃:“酒量还是这么差,你平时应酬都是谁替你喝的酒?”
“我自己喝的,反正我容易醉,醉了就让人抬我回家,还不用耽误我睡觉。”
“……”黎文清:“好吧……感觉你今天好像心情不怎么好,是怎么了吗?”
纪言郗只是摇了摇头,然后说:“不知道。”
黎文清以为他只是不想说,但纪言郗却又接着说到:“我说不上来,总之就是不得劲。”
“是……因为贺肖吗,他发烧没好?”
纪言郗又摇了摇头,还是说:“不知道。”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贺肖,也不知道他发烧好没好。
黎文清疑惑,但见纪言郗没再说下去也就没再问,伸出手说:“把酒瓶给我吧,放冰箱里,回头还可以喝。”
纪言郗依言把酒瓶递过去给他收走,仰着头靠在椅背上。
黎文清擦身走过的时候目光触及纪言郗喝酒后红润的唇,很想伸手摸一摸他的头,但手上拿着两酒瓶,腾不开手也……不敢。
纪言郗伸手拍死一只蚊子,心想为什么要选择在院子里喝酒啊?这不是纯纯喂蚊子吗……
想起身进屋,但喝了点酒身体倦懒,不想动。
举杯消愁愁更愁,酒精并没有驱散心里的那股烦闷。那股烦闷是在火气逐渐隐去后的慢慢浮上来,追溯不到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