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什么郁舒几次都没有认出他,刚刚又不留只言片语自己落跑?
当中有没有误会?
陆凌风沉思了一会,放下了手中的笔,他一向是个行动派,决定问问清楚。
“郁舒。”
郁舒手指压着书页,应声抬头。
“你昨天——”
叮铃铃!叮铃铃!
陆凌风从没觉得下课铃声这么刺耳过。
一下课,人群蜂拥而出涌向门口,陆凌风的两个室友走到他身边:“风哥!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晚?”
陆凌风:“学生会交资料。”
“奥对,你们下学期要换届了,那你怎么跟那个怪人坐一起啊?我跟陈楚特地给你占的风水宝座,便宜了鲁杰那小子。”
陆凌风纠正他:“人家有名字。”
说到这,他突然反应过来,看了眼身边的位子,已经空空如也。
如果一个人不打招呼就走掉,第一次或许是有急事,第二次大概率是不那么希望对方和他告别。
杨洛还在耳边喋喋不休:“说起来你们不觉得他阴郁得有点吓人吗?我都不敢和他对视,感觉特别像咱上次看的那恐怖片里的变态杀人狂,啧,最近南山苑那块儿不是有人虐猫么,我瞧着他就挺像……”
陆凌风拿着课本在杨洛眼前快速的晃了一下,打断他:“走了,吃饭去了。”
郁舒挨了校医的训,这段时间不敢再造,老老实实地去校外一家私家菜馆打包饭菜到南山苑空地里的一把长椅上吃饭。
南山苑是南区树林里一片荒废的乒乓球场,新区兴建了室内的乒乓球场馆后,这里就成了校园里流浪猫的地盘。
郁舒点的菜很清淡,饭量又小,吃得还没猫多,一多半用来喂猫。
学校的猫大概不缺这点吃的,只远远地看着郁舒,并不靠近。
郁舒把饭盒放到地上,像是在和猫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刚刚走得急,好像又忘记和他说一声了……”
其实他是迫不得已。
对他来说,大家的脸上像是糊上了一层马赛克。看到几团马赛克一起朝他们走过来,郁舒条件反射地走开了。
用医生的话来说,他大概有点儿人潮恐惧。
“警长,我得和他解释清楚,前几次的冒犯我不是故意的,还要请他保守秘密,可只有朋友之前才能请求帮忙吧?我们现在还不算朋友,可他是我的天使,应该会答应的吧……”
人生为何如此艰难?郁舒长长地叹了口气。
晚上,郁舒踩着门禁的点回寝室。
京大宿舍四人间标准配置,上床下桌,他住的是和商英专业的混寝,除了他其余三个都是商英的。
他们课表和作息都不太一样,加上郁舒早出晚归,除了睡觉几乎不呆在寝室,两方井水不犯河水,达成了某种意义上的和谐。
以往郁舒回到寝室,其他人都会选择性无视,然而今天他刚一进门就被两个室友围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