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提,周衍差点忘记这茬了,她一提,他立刻想了起来,说:“摆酒不是领证,没事。”
“周衍,如果可以,回去我就跟陈冉说清楚,你……还要我吗?”
“傻,怎么可能不要。”他疼都不来及,怎么会不要。
夜幕上方没有一点光亮,周衍把她搂在怀里,找了个姿势坐在地上,刚好能够把她护在怀里,说:“许棠,不要再背着我做傻事了,周河是自杀的,跟其他人没关系,说到底是我对他照顾不够,司微只是说了几句话就让他去自杀,归咎到底,原因在我这里。”
“可……”
“不想自杀的人,无论别人说什么,他都不会想死,只有心里一直有这个念头的人,才会想……”周衍声音一度沙哑,“周河的情况比较复杂,一时半会说不清楚,我们俩从小相依为命,我照顾他,但是工作忙,他被人家欺负,我都不知道,每次都是他身上有明显外伤了我才发现,时间久了,他极力排斥外面的人,不跟别人接触。”
“你的意思是,是心理出了问题?”
“去医院看病的时候,医生有说过这方面的事,但是看一个心理医生的费用不是我能承担的,而且小县城哪里有心理医生,能找到医生治他的病就不错了。”
周衍活的一直很现实,也是因为这样,一开始才那么拒绝许棠的靠近,后来被她得逞,是因为他对她也动了心思,后面的事也就水到渠成自然而然发生了。
许棠忍不住搂着他的腰,抚他的脊背,说:“这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尽力了,周衍,你尽力了。”
周衍说:“我没事,不用安慰我,反倒是你。”为他们做了这么多,因为司微害死了周河的事,她一直耿耿于怀,就连和陈冉在一起,也是因为这件事。
她拿自己做交换。
想让她说出这些事真不容易,如果事情不到今天这一步,她估计永远都不会跟他坦白的了。
周衍说不出什么心里是什么滋味,反正,不好受。
惊险过后,两个人互相依偎一直等到天亮。
天亮了,许棠在他怀里睡着了,她睡了多久,他就抱了多久,不忍心把她吵醒。
要不是时机不对,他不会叫醒她的,眼下这会,得先离开这里,想办法回江城。
周衍把许棠叫醒,她醒来,缓了下神,定眼一看,看到他下巴冒出了青青聪聪的胡渣,眼睛有血丝,她回过神,立刻离开他的怀抱,说:“我睡着了?你怎么不叫醒我?”
周衍笑了笑:“你没睡多久,天刚亮,我们要赶路了。”
许棠有些担心他,他抚摸她的脸颊,说:“没事,再怎么样我是男人,体能比你好。”
没手机没导航,身上更没钱,想联系外界都联系不到。
天亮之后,他们这才看清楚前后的环境,远处有一条国道,昨晚那伙人就是沿着国道离开的,这里是国道,那证明他们离绑着他们那地方不远,那地方很偏僻,是废弃的一些房子,附近没什么人的感觉。
周衍和许棠只能拼一把,去国道上拦车,看能不能遇到好心人搭他们一程。
当然,这样有概率会碰上绑了他们那伙人。
周衍就带许棠到附近藏起来,看一下车流情况,不过这么早,应该还没有什么车经过。
经过昨晚上一整晚的体能消耗,早上也没有东西吃,许棠一觉醒来后饿到没知觉了,她下意识摸了下肚子,被周衍看到,他说:“是不是饿了?”
许棠点头,“睡了一觉反而更饿了。”
“我去附近找下有没有什么野果,你在这里藏好等我回来。”
他一个人去,许棠不放心,想跟着一起去,周衍想了想,答应了下来,就带着她一起走了。
国道周围都是山,南方这边的山普遍不高,像个小小座的山包包,一般这种地方都会有一些树会有野果子,周衍对野果熟悉,知道如何分辨哪些可以吃哪些不能吃的,许棠完全看不出来,好不容易找到一颗野生的桑树,树上有桑果,周衍摘了一颗给她吃,她觉得酸的不行,又吐了出来。
小脸皱巴巴的,许棠忍不住说:“太酸了,周衍,你想害死我!”
她是开玩笑的,语气娇嗔像是撒娇。
周衍没听出来,正儿八经解释说:“这个只是有一点酸,可能给你吃的那个没熟,你试试这个,这个熟了。”
许棠又吃了一个,这个比上一个好,没那么酸了。
回到国道附近,车流渐渐多了起来,周衍就站在边上朝往来的车辆招手,一连被拒了三次,终于第四次有一辆商务车的司机问了情况后答应肯捎他们一程,许棠喜出望外一直说谢谢,她长得好看,笑起来乖乖巧巧的,司机有些不好意思说:“别客气,出门在外难免会遇到麻烦,我也是顺路捎你们,不过你们俩怎么会在这种荒郊野岭,发生什么事了?”
许棠随便找了个原因卖可怜蒙混过去,真正的原因肯定是不能说的,里面牵扯很多,司机好心捎他们一路就不错了,大家只是萍水相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周衍也没有说什么,认同了许棠的做法。
司机好心一路送他们到住的地方附近,周衍说要拿钱给他,就算是感谢的费用,司机不收,放下他们寒暄了几句开车就走了。
许棠不能回陈冉那,除此外她也没地方去,当然就跟着周衍回他这。
不过他这里总归是不太方便的,因为还有其他室友,房子不是他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