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章骏买房买车、掏心掏肺,不顾子孙们的劝阻,一心对他好,两人亦度过一段逍遥风流的日子。
但日子还没过够,梅老太太人就没了。
昨天警队经过彻查,发现梅老太太的脖颈处有淤痕,睑球结膜有针尖状的出血,属于机械性窒息死亡。
也就是说,她是被人勒死的。
朱超带着警员在剧院附近的垃圾桶里,找到了一条尼龙绳索。
那条绳子与老太太脖颈处嵌留的尼龙纤维吻合,但凶手早已清理了凶器上的指纹。不仅自己的,连受害者的指纹也一并清理了。
同时,法医还检验出梅太太的胃里含有三唑仑成分的液体。
她死前被人灌过迷药。
这是一起蓄意谋杀案。
奇怪的是,朱超对剧院内部的所有人员进行审问排查,但无一人有杀人动机,作案时间也不明朗。
他们还没查出什么具体线索,梅太太的子女们一大早就把章骏押到警局,要让他偿命。
二队也对他进行了一番审讯,但没查出端倪,无法将人扣押。
老太太的儿子和媳妇不依不挠,认准章骏就是凶手。
朱超被他们闹得一个头两个大,好半晌才让他们先离开,有结果会第一时间告知他们。
就这样,几人愤愤离去,章骏也垂头丧气地走了。
熙熙攘攘的吵闹声终于消停,警局里恢复往日的安静氛围。
有个二队的警员,冷不丁地开口:“要我说,估计就是这个情夫想要霸占老太太的家产,两人闹掰后就杀人灭口。”
章骏长得俊美风流,以前是个话剧演员,颇受女人喜欢,肯委身跟了老太太,要说目的纯粹是为了真爱,这个有待商榷。
他在话剧团工作多年,经验丰富,还曾去过事发的那家剧院看话剧。
而梅太太的性子温和娴淑,待人有礼,人际关系很简单,从未与人结过仇。
“如果不是被情夫杀了,那她自个儿跑去剧院,被别人杀了。她浑身带着金银珠宝一个都没丢,肯定不是为了劫财。”
“对。”有人应道,“更何况,凶手将她迷晕勒死后,把尸体藏在剧院的机械设备箱中,将她的死相暴露在人前,感觉像是仇杀。”
“你们的话里有两个问题。”
在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声中,一道清冷的女声响起,让大家顿时噤了声。
阮糖走到饮水机前倒了杯水,自顾自地说:“梅太太被杀的第一作案现场,不一定是剧院。她有可能在剧院被杀害,也有可能是被人在外头迷晕或杀死,搬移到剧院里。”
她轻描淡写道,“而且根据你们刚刚提及的过往记录,章骏只去过两次事发的剧院观看演出。那家剧院新开不到一年,他对剧院内部环境和设备并不熟悉,为什么敢在那儿动手?”
众人语塞,心说有道理。
一旁的朱超不耐地开口:“阮糖,这是我们组的事儿。”
意思是让她少掺和。
得了。
阮糖端起水杯路过他的工位,眼皮子都没抬一下:“这案子估计没那么简单。”
她侧头觑了眼朱超,挑唇道,“我就祝你旗开得胜,早日破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