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沙哑又带喘息的声音平静响起,赵凿才敢往里去。
本来心中对这两人的大胆在私下腹诽,甚至觉得主子不玩还像个正经人,没想到第一次就玩儿这般野。
结果进去定睛一看,赵凿的魂儿险些就要飞了。
主子散乱的衣襟和被咬破红肿的唇倒是小事,那额头上的血都滴至下颌了,看着恐怖至极。
顾蕴光不甚在意地伸手抹了把脸上的血,就着有血的掌心捂住师知苧的脸。
声音又狠又戾地切齿道:“将她带下去,没我命令不许踏出房门一步。”
这三小姐本来就是没有命令不能踏出房门,此命令好似有些……
赵凿下意识张口欲要说道,但见顾蕴光脸色极其难看,赶紧闭上唇,忙上前将人恹恹无力的师知苧拉开。
触碰上师知苧的瞬间,赵凿又莫名感到有道视线落在手背上,登时一僵,不知道该不该去碰她。
如此想着赵凿忙对进来的侍女招手:“过来扶人。”
上方的人果然没说话,赵凿松了一口气。
“都滚下去!”顾蕴光面无表情地接过身旁人递过来的绢帕按住额头。
一阵阵的疼痛传来,如同是无声提示着方才发生的事。
不仅去吻了一个秦照的女人,竟还如痴如狂地被砸得头破血流。
此刻涌来后知后觉的恶心,还有当众失控的耻辱。
他神色冷凉地死盯着下方被赵凿拉下去的女人,表情带着显而易见的厌恶,好似方才的疯狂沉迷并不是他般。
趁着夜色浓重,还有身后没有传来什么处死的命令,赵凿命人抱着师知苧马不停蹄地赶回院子。
要命!
他从来不知这师三小姐竟是这般狂野的人儿,主子那样的人都敢冒犯。
待回到院子后,他将师知苧放在榻上,盯着她脸上滴的血,脑中又响起当时听见的那些面红耳赤的纠缠声。
主子竟也让人冒犯,甚至还……
‘啪’的一下,赵凿打了自己一巴掌,将脑中奇怪的想法打散,然后头也不回地折身离去。
一夜荒唐的忙碌,赵凿本是要回去休息,但刚跨出院子,迎面便见前厅的人脚程飞快地行来。
“那女人呢?”
被问的赵凿回道:“主子说关起来,已经关起来了。”
那人冷笑一声,“现在可不止关起来的事了,快将门打开,将人弄出来。”
赵凿隐约发觉了不对,将人拦住问道:“这话是何意?爷将吩咐的,难道你想动用私刑?”
那人面无表情瞥见他一眼,踅过身道:“动用私刑又如何?主子都被这女人砸得毒发了,再不从她口中找出东西,恐怕等爷醒来不单单是私刑的责罚了。”
赵凿心咯噔一声,“什么意思?不是有蛇在吗?”
“醒不来。”那人晦涩地说了一句。
赵凿跟在他的身后,犹豫了顷刻,还是没将门打开,派人守好关押师知苧的门。
没有主子的吩咐自行做事,乃是背叛主子。
……
待师知苧再次睁眼时,双手已被烤住,如同之前在地牢中。
不过她没有丝毫诧异,早知得罪了他不会有好下场。
师知苧想起自己砸的那一下,心中隐约产生快意。
暗室阴暗潮水,不比院子中舒服,连周围的气味都格外的难闻。
不知过了多久门被打开,伴随着三两个人低声议论讲话的声音。
因压得甚低微,她没有听清,但似乎听见几个关键字。
想来伤得不轻。
唇瓣被咬的伤口一扯撕裂,师知苧在心中畅快,冷笑他活该。
门被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