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无人察觉,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趁乱挤进人群中,一身厚厚的外套,手上拿着一个锤子,朝车窗敲去——
乔玥正巧把温凝的外套从脑袋上拿下来,目睹了这一幕!
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车窗玻璃随着锤子砸开一个洞,其余的随着那个点,像是一道蜘蛛网花似的四处开裂,“啪啦”一声,大小不一的玻璃碎片向车内涌来。
乔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外套一挥,披到温凝头上,整个人又朝她扑过去,牢牢将她笼罩。
随着玻璃打到身上,商务车被这一声巨响。逼停,周围突然安静了。
乔玥趴在温凝的背上,蹙了蹙眉,能感受到玻璃划破了自己的皮肤,又些许细碎扎入皮肉里的疼痛,她睁开眼。
有一股冰凉顺着额角滑落,她眼前的画面愈模糊,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温凝心惊胆战的,边喊着“乔玥”,边从她的保护下起来。
可乔玥已经听不见了,像是没了骨头,一软,身子前倾,整个脑袋的重量摔在她的肩上。
“乔玥,乔玥!”温凝害怕,声线都是颤的,看到乔玥瓷一样白的左胳膊被细碎的玻璃刺入皮肤,血肉模糊,她又突然感觉到肩上一凉。
她急忙把乔玥的脸扬过来,看到她额前不停流淌下来的鲜血。
距离最近的几个记者见状,捂着嘴“啊”了声,连连后退。
他们只是听从安排,来这里制造麻烦,顺便到了月底,能挖到第一手资料冲业绩,没想闹出人命!
拿着锤子的男人早已消失不见,就像这个人从未来过。
温凝面色惨白,尽量保持镇定地让乔玥以一种最舒适的姿态搁在她的肩上,声音低冷:“滚!”
对着那群胡搅蛮缠的记者。
这还是温凝头一回凶神恶煞地对着媒体。
公众人物最忌讳在镜头面前失了礼态。
温凝:“开车!”
司机一刻不容缓地驶动车子。
后头还有几个把职业精神刻在脑子里的记者追上去:“温小姐,温小姐……”
“……”
云城第一医院。
一间豪华病房里,氛围沉寂,两片未闭合严实的浅色窗帘随着微凉的夏风摇曳。
一个换了蓝白条纹病号服的女孩唇色白,脖颈与头上裹着纱布,胳膊上细小的伤痕被清理干净,不感染细菌后,贴上了创口贴。
她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像是一个病态的睡美人。
病房外,一身黑衣的男人站在门口,立体的侧脸一半逆在阴影里,看不清情绪,颀长挺拔的身形冰冷到极致,就像一堵墙,孤清又倔强,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他身侧的手放在西裤口袋里,布料褶皱变形,很明显里面的手已经被紧紧攥成了拳头,漆黑的凤眼寒芒乍现,向四周肆意散生灵涂炭的气息。
不用再接到谁的电话,消息一出,他坐着私人飞机就赶来了,结果还是晚了一步!
远处,温凝穿着外套,口罩和帽子把她整张脸都遮掩住了,头埋的很低。
时不时经过她身边的护士或医生,都会像关心病患似的,询问她是否有事需要帮忙。
“这位女士,请问你是来看外科的吗?需要什么帮助?”一个拿着针管的小护士问。
温凝摆了摆手,第五次拒绝。
郭续从电梯里走出来,手上拿着一个透明的塑料袋,里面是两瓶矿泉水,他看见温凝,声音因靠近自家boss放轻:“我看得出你也挺担心乔……乔小姐的,怎么不过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