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刻着“喜上眉梢”的窗棂外,天已经全黑了,北风一阵紧似一阵,如泣如诉。
驸马面对着紧闭的窗棂,心乱如麻,心中不停盘算着,取走了卧龙令,王上一定还有下一步行动,一定会引来朝堂动荡。
现在正是齐国向外出击的好时机,正需要举国上下通力合作的时候,谁知竟有这样的掣肘。
他隔着窗户,似乎看到了无尽的夜色笼罩了大地。
这时,他听到背后的门吱呀一声开了,随着一股冷风在室回旋,烛火猛地一跳,太子健不耐烦的的声音传了过来:“驸马有何指教?”
驸马转身对太子行了一礼:“小可刚刚见过王上,太医怀疑是被人下毒,王上才会变成这样。现在王上想要加强身边的守卫,太子是不是能把卧龙令交还王上?”
太子健翻了个白眼,他一去,父王就变着理由要那块卧龙令,十有八九是他在背后搞鬼。
“卧龙令啊?你问田儋去拿吧,之前父王让我交给他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没有别的事本宫先走了,你就留在这里好好伺候父王,有什么事,本宫拿你是问。”太子健拖着长音说道,转身便向外走。
“慢着,小可有王上的手谕!太子,你若是抗旨不遵,就不要怪小可依法办事!”驸马喝住太子。
话说到这份上,今天要是不交出令牌就让他出了这个门,明天就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
自己的儿子屠睢还在王都,要是有什么好歹,他怎么向公主交待?
太子健一听,怒而转身道:“屠修远!本宫看你想造反!来人!把这个逆贼给本宫拿下!”
门被推开了,一群侍卫冲了进来,驸马从怀中取出纸张一抖,大声道:“本驸马奉王上手谕办事,谁敢阻拦!”
侍卫一看,太子和驸马掐起来了,两个都是皇亲国戚,谁也得罪不起,于是互相使了个眼色,谁也不肯上前。
而太子一看,纸上那写着“取回卧龙令”的字样,正是父王的笔迹,没想到驸马竟然真的有手谕,一时愣在当场。
父王若是真的为奸人所害,他交出令牌理所应当,但是这分明是驸马的诡计,怎么叫他咽得下这口气?
可是,有了这张纸,若是自己不交出令牌,这可是抗旨,父王已经气出病来,这要是再有什么好歹,自己做儿子的怎么担当得起?
虽然不甘心,但他还是咬牙慢慢把手摸向腰间,打算交出令牌。
就在这时,一个圆润低沉的声音从门外响了起来:“驸马真是好大的威风,对太子大呼小叫!
别说王上的令牌没在太子手里,就是在太子手里,我们也自当交给王上,绝无交给一个外人的道理。
表哥,我们走,小弟我在最好的酒楼包了一个房间,为表哥接风洗尘。”
来人正是田儋,他也不进门,就站在外面背着手,一脸皮笑肉不笑的神情看着驸马,他一个光脚的,还能怕驸马这个穿鞋的?
太子健松了一口气,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高公公正在一边听着动静,见状追了出来,还想劝太子三思,但是驸马拦住了他:“公公,费心了,他们一定会把令牌交给王上。小可只求公公安排个房间,让小可为王上值夜,以尽翁婿之情,君臣之理。”
他此举也是为了替公主尽一份孝心。
“好好,驸马真是性情中人,王上得知驸马如此尽心尽力,一定会很快好起来。”高公公连连点头。
驸马又说道:“还有一桩小事想劳烦公公,有劳公公把犬子接进宫来,他久居边陲,这次本想给姥爷请安,谁知生了这样的事,还请公公行个方便。”
“理所应当,理所应当,驸马勿急,老奴稍后就打点好一切。”高公公明白驸马担心什么,立刻指使几个侍卫,把小公子接进宫来,自己去为驸马安排房间不提。
王都最大的酒楼,包间内已经布下一桌丰盛的筵席。
田儋为太子健倒上了酒,不等他喝完,他就向太子伸出了手。
【田儋:拿来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