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元朗想起当年,再次见到谷红岩不由得有些紧张。
水婷月最先反应过来,拉起厉元朗就朝着谷红岩道:“妈,爸爸突发心脏病,是元朗救了他,还替我守了一夜,现在,眼睛都熬红了呢!”
谷红岩看着他通红的双眼也没说啥,只是朝着厉元朗道:“行了,我知道了。昨晚辛苦你了,我替你在附近订个宾馆,好好睡一觉,睡醒了,你开车回去才安全。”
谷红岩隐晦的意思,厉元朗听得出来。他救了水庆章,任务已经完成,待在这里实在多余,赶紧找个地方睡上一觉回家吧!
水婷月实在想不通她母亲为什么这么做,急的道:“妈,元朗救了爸爸,你就让人这样直接走吗?”
“婷月,水伯伯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我看我还是先回去吧,毕竟局里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厉元朗这纯粹就是面子话,他一个老干部局能有什么事?无非就是他不想因他而让水婷月和谷红岩闹僵,也干脆回去吧。
然而水婷月却不,非要他先找个宾馆睡一觉,毕竟现在他开车上高速实在危险,而厉元朗想了想,觉得自己的确很累,索性就找了个宾馆,痛快地洗了个热水澡,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手机突然响个不停,直接把他给吵醒了。
厉元朗胡乱的抓起手机,迷糊的道:“哪位?”
“我说厉元朗,厉大局长,您还知道接电话啊!”
厉元朗一听这声音就瞬间清醒。
这不是老干部局局长,他的顶头上司杨绵纯吗?
平日里,杨绵纯八百年不给他打一个电话,眼下这么的阴阳怪气,弄得厉元朗一脸的懵。
“杨局长,怎么了?”
“怎么了?你还有脸问我怎么了?耿县长突然来咱们老干部局检查工作,全局人都齐了,唯独就差你一个人。上班时间无故外出,你说,该怎么办?”杨绵纯气的在电话那头大吼。
他这个人,平日里最小心翼翼,生怕上头领导抓到他一点子把柄,眼下,市里面正在严打干部上班时间无故离岗的,没想到,他手里的厉元朗竟是县里第一个凡事的。
厉元朗一听也是有点懵,耿云峰现在是甘平县的代理县长,马上就要升书记了,肯定是要拿人树官威。
可是他放着那么多有职权,甚至对家的干部都不查,为何偏偏突击检查他们,这些都快被当官的遗忘的老干部局呢?
就在厉元朗疑惑的同时,杨绵纯恨铁不成钢的道:“耿县长特意问起了你,我没法替你隐瞒,只有实话实说。耿县长听了非常生气,让组织部尽快给出处理意见,这事你看着办,自己去给耿县长解释吧!”
说毕,他也不给厉元朗辩解的机会,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经历了这事,厉元朗哪还能再睡下去,赶紧穿好了衣服,驱车往老干部局里赶。
然而厉元朗不知道的事,眼下他一个小小的旷工事件,却在甘平县政坛,掀起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
金胜办公室里。
季天侯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在地上来回走,弄得金胜直冲他摆手道:“天侯,你就不能坐一会儿,你这么原地打转,我看着迷糊。”
季天侯猛地一拍桌子,在金胜面前停了下来,气的咬牙道:“这个厉元朗,他真有闲心,耿云峰就要处理他,手机却总在通话中,和谁打电话呢,别不是水婷月吧?”
金胜呵呵一笑,道:“那还不好,他俩真要成事,耿县长还敢处理元朗?恐怕巴结都来不及呢!”
金胜说着,季天侯一屁股就坐在了他对面的老板椅上,“呵,就他?追了人多久了,还是搞不定,别又是守了人一夜,啥都没结果吧?”
然而这次,季天侯却是猜错了。
厉元朗不但有结果,还是大大的好结果呢!
一直和厉元朗通话的,的确是水婷月。
而她电话打来的时候,厉元朗正在开车回甘平县的路上。这一次,厉元朗救了水庆章一命,不只是水婷月,就连谷红岩,也对他的态度大有改观。
虽然水婷月透露,谷红岩得知他救了水庆章后一句话没说,但却得知水婷月跑出来给他打电话时没有阻拦。
这简直是一个好兆头!
谷红岩身为省建行副行长,出身于一个强大的家族势力,甚至于水庆章能走到今天,也是依托了她娘家人的力量。
所以,她一向强势惯了,厉元朗和水婷月接触能得到她的默认,那简直太不容易了。
当然,他当时救人时真没想别的,但是若是能得到谷红岩的转变也未尝不可,他和水婷月之间唯一障碍如果能解除,或许就能……
厉元朗嘴角微微上扬,而手机那头,水婷月却告诉他,她爸住院这件事不要外传,担心广南市那边知道,上门探视的人肯定络绎不绝。
想想也知道,在这关键时刻,送钱送物的大有人在。迎来送往,对她老爸病情康复没什么益处。
厉元朗当然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压根就没想把这件事说出去。然而不知为何,他却突然想到他曾经的那份计划书,心里猛地冒出个想法。
“婷月,你有没有想过,将水书记送到我们甘平的疗养院?”
水婷月闻言一惊,“疗养院?为什么要把我爸送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