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梅用手指着自己,“这儿。”
“我的意思是,你的头当时有没有受伤,脑子还在不在?”
“头当然也受伤了啊,流了很多血,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徐梅好像忘记了一些东西。江橘白蹙起眉头。
风从侧面吹来,刮着他的耳廓,呼呼啦啦,他在冰冷的肃杀天气里。
想起来,徐梅有些地方的表现与徐栾相似。
徐栾好像也忘记了一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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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是吴青青开车载着江橘白,她边开车边大声说:“徐栾跟我说徐游故意罚你站,我本来想把他骂一顿,但是徐游跟我解释后,我觉得他也是为你好!”
江橘白懒洋洋地应了声,“你不是觉得他很好,怎么还想骂他?”
“对你好我才觉得他好,对你不好我怎么不骂他?”吴青青理所当然地说,“你是不知道一个好的老师有多重要,你要是犯了错,他抽你一顿我都觉得少了,但无缘无故罚你,那就是这个老师德行不好。”
“去年,你那个什么姑奶奶的孙女,小学六年级,这年纪也不算小了,在学校当小组长,给组员批改作业,改错了一道题,结果被她那老师直接扒了裤子打,打得血哗哗的,回家的时候一屁股血!”
“然后呢?”
“然后?然后肯定是你那姑奶奶闹到学校去了,让那老师道了歉。”
“我就是怕你也被这样……”吴青青担心得很,她很清楚自己儿子的性格,顺着毛捋怎么都好说,不然能死犟。
江橘白:“……你说我被人扒了裤子打屁股?”
吴青青:“……我好像是想多了。”
村子里已经有了过年的气氛,各家会在自己院子里的树上挂小灯笼,在窗户上贴剪纸,门上贴大红色对联,有那个闲钱的,还能把自己门前路边的树上也都弄上喜气洋洋的装饰。
到了门口,江橘白下车,院子里一前一后窜出两道红色,飞扑到江橘白身上。
江橘白一个不稳,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他摔得龇牙咧嘴,抬手给了两条狗一狗一巴掌,吴青青停好了车,赶紧回头把江橘白扶了起来。
江橘白拍掉裤子上的灰,看清了两条狗身上的红棉袄,无言片刻,“你怎么还给它们买衣服?”
“不是买的,我自己做的,你小时候那些衣服放着也是放着,正好裁了给它们做两件新衣服过年穿,怎么样,好看吧?”
“……还行。”
堂屋里烧着烤火的炉子,江祖先正弯着腰在往炉子里放红薯和土豆,见着他回来,“回来了?”
江橘白:“我饿了,有没有吃的?”
“你这嗓子比村口收破烂的那堆破烂还不如。”江祖先说道。
江橘白在炉子旁边坐下,烤了烤手,江祖先从炉子里夹出来两个熟了的土豆到桌面,“待会儿让你妈带你去打个吊针,吊针好得快。”
“嗯。”江橘白拿起一个烤土豆,吹了吹上面的灰,太烫了,放会儿。
江祖先却拎着火钳,迟迟没有放下,目光格外锐利地看着他。
"看什么看?"
“你脸色不太对。”江祖先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