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暖暖转身,就向大门走去。
“夏暖暖!”
夏桂芬厉声叫她名字。
夏暖暖回头,就看到夏桂芬已经上了窗台,半个身体几乎都要探出窗外。
“你敢走,我就敢从这里跳下去!”
“你可想清楚了,我可是你妈!”
“我要是死了,就是被你害死的!”
她这招一向无往不利,就连三年前,儿子在学校打伤了人,差了一大笔医药费,她拿不出,就让才大一的夏暖暖想办法。
甚至说她长得漂亮,再化妆打扮一下,往夜总会一坐,差的这点医药费还不是手到擒来。
夏暖暖不想管,气得转身就走。
她就用了这招,吓得夏暖暖哭着求她下来,说她会想办法。
后来,她好像一个月打了三四份工,整个人瘦了十几斤,才好不容易把钱还上。
她这招,一向无往不利!
可这次,夏暖暖只远远望着她。
她家的房子背阴,平常连点阳光都没有,夏暖暖逆光而立,夏桂芬甚至看不清她的神情。
只依稀看到,她似乎皱了皱眉,随后轻声道:“妈,你想跳就跳吧。”
说完,她拎起方才放在鞋柜上的双肩包,打开门。
“砰!”
的一声,毫无留恋地离开了这个家。
夏桂芬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
身体一个趔趄,吓得她尖叫一声,忙抓住窗户,心有余悸地跳了下来。
“反了反了!”
夏桂芬又惊又怒:“那个男人究竟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
让一向逆来顺受最听她话的夏暖暖都敢这么和她对着干了。
张大生给她顺着气:“可能那男的惯会花言巧语,暖暖才会昏了头,你过两天再去找她好好说说就是了。”
“我当然要去找她!”
夏桂芬气得胸口不住起伏。
她把人养了二十多年,正指望靠夏暖暖收几十万彩礼,换套房子,再让她把每个月工资都打过来给自己养老的。
她怎么可能让这到手的招财树跑了!
夏暖暖说是要搬去和傅克己一起住。
可她现在,连身换洗的衣物都没有带,哪里好意思搬到人家家里去。
六月的天,更是娃娃的脸,说变就变。
上午还是艳阳高照,她一出来,却已经乌云压顶,雷鸣阵阵。
随着闪电在云层一阵穿梭,“哗啦”一声,大雨倾盆而下!
夏暖暖一路小跑,躲到了屋檐下,还是被雨打湿了衣衫,风一吹,冷得瑟瑟发抖。
方才还人流如织的大街,因这一场雨,人流迅速消失,只余下一辆又一辆车子,裹着冰冷坚硬的外壳,驶向它们的目的地。
一阵冷风吹过,夏暖暖吸了吸鼻子。
那她的目的地是哪里呢?
她眼神空洞地望着不断落下的雨水。
脑子好似想了很多,又好似一片空空,什么也没想。
突然,耳边响起车鸣声。
她下意识抬头,就看到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她面前。
随后车窗降下,露出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
是傅克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