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柏野没有回答她,而是直接将她拉过来,困在自己腿上。
方向盘硌在沈枝意后背。
还要有音乐,掩盖住了她失序的心跳。
周柏野看着她,用拇指去蹭她的唇角,问她,“你说是什么时候?”
他看沈枝意倒是坐得挺正,一副宁折不屈的样子,他恶劣地颠了下陷入她臀缝的腿,膝盖顶着的位置过于暧昧,沈枝意失去了刚才的镇定,几乎是绵软无力的一声“啊”,让两人之间的气氛顿时从正常交谈变得在国内无法正常上映。
“啊?”周柏野这人蔫坏,低着眼眸看着她的眼睛不许她躲闪,唇边勾着笑,低声暧昧地学她。
“你烦不烦?”
她红着脸骂他,她后背靠在他的方向盘上,脖颈纤细,皮肤很白,衣领在刚才接吻的时候就被解开几颗扣子。
“烦。”
周柏野认得干脆。
他没解开她的纽扣,只慢吞吞地动着膝盖,像是在车里施展不开那样再正常不过的动作,却不能细看。
还看着她衣服上的纽扣,问她,“你说,衣服既然都是要脱的,干嘛设计这么多扣子?”
“……”
这一刻,沈枝意确定。
她绝对不会再认识一个比周柏野更骚包的人。
她沉默片刻,有点挑事儿般反问他,“那人都是要死的,这么费劲活着干嘛?”
“有道理。”
他垂着眼,一身懒散,突然坐直,手贴在她后背,让她和方向盘拉开距离,又强势地拉到自己怀里。
让她从他膝盖上坐到他大腿的位置,蓄势待发的那处毫不掩饰地紧贴着她的腿。
车里空调仿佛出现故障,呼吸到的空气全是热的。
沈枝意甚至觉得就连自己的喘息都被他一并给拉了过去。
“那就干吧。”
他笑着对她说,“反正活着也是活着,与其无聊等死,不如早点享受。”
“这位在我车上提我弟的女士,你的意见呢?”
周柏野语气里的阴阳怪气是个人都听得出,放在这种场景下,沈枝意觉得他有趣,坐在他腿上低头去亲他,周柏野冷淡撇开头,气息是灼热的,那处也诚实,唯独表情不诚实,姿态冷淡,神色也冷淡,一双深色的眸看着她领口敞开的肌肤,手掌贴着她的后腰隔开她和方向盘之间的距离。
这时候周柏野其实在想,自己对沈枝意到底是什么感情。
这个问题冒出来就很诡异,他一直是个懒得思考的人,比起三思而后行,更倾向于想要的东西就去得到,至于为什么想要,那就是得到之后的事情了。
他有些分神,靠在椅背上抬着头让沈枝意亲,没有闭眼,看着她双手捧着自己的脸,睫毛轻颤,身体也压了过来,手肘几乎是撑着他的锁骨,他略微抬手,碰到她纤细的腰肢。
沈枝意问他,“接吻怎么都不专心?”
周柏野喉结滚动,有些懒懒地开口,“忽然觉得自己有点混蛋。”
倒是难得有这种觉悟,沈枝意好奇地问他,“怎么突然这么想?”
周柏野看着她的眼睛,手就是在这个时候进入她的裙摆,贴着大腿往上,游离在暧昧边缘,并不深入,手指上的薄茧贴着她让她感觉到痒。
周柏野声音很轻,沈枝意隐隐约约听到周梓豪的名字,以为自己听错,靠近过去他又怎么都不肯说。
她准备掐他的脸,手被他困住,覆盖着手背,拉着她去摸自己的脸。
他喊她的名字,不再拖腔带调,而是异常干脆简洁的一句,沈枝意。
沈枝意嗯了一声,低头被他吻住唇。
车厢里能发挥的空间并不大,空调飕飕往外吹着冷风,周柏野脱了自己的衬衣搭在她后背。
沈枝意意识已经浑噩,她问周柏野,做过几次。
周柏野说以天为单位的话,今天是第三次。
沈枝意说不出话,觉得自己成了鱼缸里的鱼,而周柏野则是一次次拍打过来的浪,她被困在狭小的空间里来回起伏,长发贴在被汗打湿的后背,黏在那里被他拨开,他声音带着喘息,低低地在她耳边反问她,做过几次。
他问完就不动,不上不下地卡在那里,解不了身体里的热,沈枝意恼羞成怒,掐他后脖子肉,又被他的短发扎得手指疼,他头发跟脾气一样硬,没说话,手掐着她的腰也不许她动,就这么看着她的眼睛,莫名执着,非要个答案,问她,“嗯?”
这种上位者姿态让沈枝意不满,她挣扎着要下来。
周柏野不肯,他身上也热,汗水几乎是从喉结往下滚的,一路滑过人鱼线到两人贴着的部分。
沈枝意盯着看会儿,又移开视线,“周柏野,你是真的很烦。”
周柏野没否认这个问题,问她,“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沈枝意沉默片刻,最后还是掰着手指数给他听,说大三那年跟他弟出去旅游是第一次,之后同居的时间里数不清多少次,她声音平淡,单纯就是陈述事实,但哪怕过于平淡的语气也能听出带了几分想要不欢而散的火气。
周柏野耐心听完,没表现出任何态度,只是点了一下头,说自己知道了。
沈枝意不想知道他知道什么,之前在网上看到别人的车震都是刺激愉快的,但她跟周柏野的这次体验让她有种摸不着头脑的荒谬感,她不太懂关于前任的话题为什么要出现在这个时候,她抬腿要从周柏野身上下来,却被周柏野拉住了腿。
“跑什么?我说结束了吗?”认识这么久以来,这还是他说话最强硬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