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将之列大多是张着耳朵,听着文臣那边的议论,或是耷拉着眼皮,悄摸摸的看着高位上的李长天,等他的旨意,他若是下旨出兵救险,那他们就带兵出去救险。
而文臣之列,看似在议论着该如何如何,但也如同武将一般,悄摸摸的看着李长天,想要揣测那上位的心思。
只是此刻,李长天单手撑着脑袋,看着下方的文武众臣,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这这样看着。
待到早朝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从山城和陂岳城的城督递来的羽奏相继冲入王庭。
早朝就要结束的时候,莽山城城督递来的羽奏飞奔入王庭之中。
整个早朝从开始到结束,李长天都未从说过一句话,除了将那几份羽奏看完后扔给下方的臣子传看,就再也没有了动作。
直到早朝结束,李长天也是一句话都没有说,他从龙椅上起身,大袖一挥,背在身后,慢步从文武众臣之间走过。
两边作揖礼的文武之臣,纷纷躬着腰,用眼角的余光悄摸摸的想要从李长天那张一丝情绪都没有的脸上看出些什么端倪来。
只可惜,他们王的心思,他们猜不透。
待到李长天离去后,国相君司正和户部尚书梁有道以及城防司司长马岐远叫来送来羽奏的那几个官兵,向他们了解那几个城池的情况。
从这一天开始,不断有来自九座城池飞奔来的羽奏,在任意时间冲进王宫,每一封羽奏都记载了该城的受灾情况,以及救灾情况,这期间不知道跑死了多少匹快马。
直到第十五天,随着从山城城最后一封羽奏进入王城,灾情基本上是稳定下来了。各城将统计的受灾死亡人数,难民数量以及洪水治理所需全部都呈报了上去。
而这十五天中,黄水河中游段河堤崩塌九城受灾的事情也在整个曜日国传来了来,周边几国也收到了动静。
这场灾难,先不说死了多少人,光是摧毁的那数万顷良田,那田中还未来得及耕收的粮食,已经在整个曜日国人吃饭的问题上造成了极大的影响。
越是这种时候,越有人耐不住心里的小算盘,开始有了动静。
此时此刻,玄极殿内,李长天坐在龙椅上,低头看着阶下众臣。
“都说说这次洪灾的情况吧!”
“回陛下,此次水灾事突然,百姓来不及及时撤离,据九城城督汇报来的数据,此次受灾情况,九城二百五十二万六千七百三十六人中,七十万人流离失所,四十万人丧生于洪水中……”
说到这里,本就面色沉重的梁有道,脸色越的沉重,头都快低到了地上。
“继续说!”
李长天低沉的声音传来,直接让梁有道吓了个哆嗦,他低着头继续说道:
“五十万亩良田毁于一旦,今年恐会生饥荒。”
“饥荒?”
李长天沉吟片刻,接着说道
“国库以及各地粮储可够我曜日国所有百姓撑到明年夏收?”
“回陛下,加上新得的那十五城的粮储,只要不生战事,待到明年夏收之前,可勉强维持百姓温饱问题。”
梁有道道
“朕知道了,其他人呢?”
“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李长天龙目半睁,看着阶下众臣。
“回禀陛下,关于水道总官秦冰是否论罪一事,江陵城城督郭敬之上书请陛下定夺。”
吏部尚书江玉鹤上前作礼道
“秦冰?”
“说来朕已经有十年未见过他人了。”
“给朕说说他要论什么罪?”
李长天看向江玉鹤道
“回陛下,郭敬之书奏所说,河堤崩塌后,秦冰认为是自己的过错才造成的灾祸,欲要以死谢罪。所幸被郭敬之及时现,给拦了下来,现在怕其再寻死,便以失职罪论处,将其父子二人关押在了牢狱之中。”
江玉鹤道
“失职罪吗?”
“钟罚,你觉得如何?”
李长天看向刑部尚书钟罚问道
“启奏陛下,臣以为这河道乃秦冰组织修建,河堤崩塌致使周边百姓陷于水深火热之中,本该是以失职罪论处无疑。但在事当天,落日神教圣女曾出现并宣扬水祸之事。”
“况且河道十年之间都未曾出现过任何意外,河道崩塌非是一夕之间便生的。故臣以为此事与秦大人无关,必是那邪教圣女所为。”
钟罚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