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亲吻与抚慰都是为向一个极端而做的准备。仙道他勃发的激情,需要一个完美的终结。当流川惊觉的那一瞬间,在他无力的“不“字中,仙道已贯穿了他的身体,于是那一个“不“变成了一声惨然的高叫。
“枫!”出乎意料的,仙道从来没有想到过,枫的私处会这么紧。他以为那些人口中如罂粟般的枫早就习惯于这样的侵入,甚至卑鄙地想过没有他的夜晚枫是如何享受其它人给他的激情性爱。
“没关系。”虽然完全不在计划中,从他给仙道的那个电话开始,他就没想过,进门时也没想,即使前一秒也没想。但是现在,流川说没关系。
仙道缓缓移动他的身体,在逐渐的适应中,流川开始感到一种久违的疯狂。透过水蒸气模糊的玻璃墙,他看到朦胧中妖惑的霓虹随着身体的律动闪烁着。飞驰而过的车辆那明晃晃的前灯在街道上划出一笔笔凌厉的光束,如同身后刺痛的快感。
这个城市暧昧而迷乱的夜散发着坠落的气息。流川觉得自己在疯狂中下沉,如同溺水一般的窒息感从四面八方涌来包围了他。
他只能将身体更用力地压上浴室的玻璃墙,更用力地攀紧那支撑他的手臂,混合着巨大痛苦的快感汹涌地袭向他,混乱他的思维,他想要呼喊,却害怕不知会叫出谁的名字,于是他便更用力地用唇舌去品尝另一个男人的身体,而他的举动无一不在燃烈自己的欲望也烧高对方的温度。
在枫模糊而激烈的呻吟中,仙道的身体便更快速而猛烈地振荡着。两人的感官被推向一个又一个的高潮。直到体会到了极致的快乐,就在那一瞬间,流川突然感到一种绝望的悲伤,心脏仿佛被挖掉一样的痛。
站在淋篷头下,让水冲刷着全身,仙道轻吻着流川满是水的脸,尝到了咸咸的味道。
“枫?”
“我很好。”他轻轻地倚在仙道身上回吻了他,还有一个温顺的笑,不让对方有机会用温柔来攻陷他,“只是累了,我们出去吧。”
安静地躺在仙道的身边,体内残留的感觉提醒着流川刚才发生的一切。很多年了,也许是好几个世纪吧?有个人在认识自己的第一个圣诞就这么做了,最后一次还是在圣诞。不管他怎么玩,他都为那个人保留着底限,好象一个守节的女人,难道是在指望着有一天那人会回来吗?
不!流川嘲笑自己,最近越来越多的想到那人,和仙道有很大的关系吧?我流川枫不是这样的。不可以这样!那样的痛一点儿也不想再尝一次了!!!
当阳光透过拉开的窗帘缝隙照到床上的时候,仙道睁开了眼睛。不用去寻找,手臂已经空了。他没有立刻起身到各个房间去搜寻。如果以前他会去做的,而且通常枫都起得比他晚,除非他赶时间。
整个晚上他把自己限定在梦幻中,以免失望他面对孤身一人的清晨,可是即使如此,仙道的心里还是空荡荡的。枫总是会离开,又回来,回来又离开,渐渐地也该习惯了吧?但还是不行!昨天夜里的那个是他从不曾见过,从不曾体会过,却更惹他怜惜的枫。那具漂亮的躯体里装进了一种东西,沉沉地缓缓地扩散,让仙道的心有种麻痹的痛感。
“枫。”叹息一样的声音,从仙道的喉咙里飘出来,随即弥漫了整个房间,包裹了仙道的身体。他侧身俯在了流川的枕上,去找寻残留着枫的味道还有枫的余温。
看着这个男人将自己深埋在柔软的枕头里,如同咒语般轻呓着他的名字,流川的心里,泛起了窒息般的痛。
“叫我做什么?”他立在卧室门边,尽量平静地开口,用那双看过无数疯狂追随者疯狂举动的眼睛摆出漠然的神色,却微微偏开了视线,以免和仙道转过来的眼睛对视。
被人看到这种样子,仙道彰也可以脸不红心不跳地微笑着坐起来。“枫的名字叫来很舒服,觉得心里满满的,很充实。”
他没有扑过来抱紧他狂吻他,念着你没走你没走,太好了,太好了,你没走。但是他表达了他的爱情,只是一个名字就可以让他充实的爱情。流川非常喜欢他这一点,不管,他心里的爱有多深多重,他不给流川负担。
“吃早餐了。”
“你会做早餐?”
“当然会。”
“我可不可以先买保险?”
“如果受益人是我的话,当然可以。”
“谢谢。”
“你不一起吃吗?”
“我已经吃过了。”
仙道喝下最后一口牛奶的时候,流川穿上了他的大衣。
“你就这么出去?穿我的吧。”
“没关系,不用了。穿了恐怕没机会还你。”也许就这样走了更好,他从来都是这样的,可是这回,他觉得应该对这个人有句话。
放杯子的手在半空中停了一下。如果清晨流川不在身边这件事,仙道有准备接受的话,那么这件事有点超出预料了。
“没关系,可以不用还。我可不想让人看到你这样子就去猜你衣服下诱人的模样。”他不想在流川面前失态地痛哭,也不想做出强制的举动去试图限制枫的自由,更不想问原因要理由。
总之,他不想成为流川讨厌的羁绊,那怕他说不再回来。
毕竟是仙道,他做得非常完美。
“就到此为止吧。我们不要再见面了。”为什么一定要说得这么明白?
从来都是走就走了,流川不知道他是怎么了。
那些人见与不见都无所谓。
但是仙道不同,也许自己会做不到,会对仙道有危险的需要。如果不能约束自己,那就幻想约束对方吧。可是,如果流川枫不能约束自己,那么又怎么可能希望着能约束仙道彰呢?
“那么不小心遇到了打招呼还是可以的吧?”
低到这种程度的要求,流川没有一丝拒绝的理由,说不定就是潜意识里还有那偶遇的幻觉,流川点了点头,返身走了。
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仿佛全身的力量都流逝了一般,仙道颓然地倒在了椅背上。他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来阻止他拉住流川。
也许放他走根本是个错误。可仙道竟不知道他还能做什么。
习惯,这就是习惯,习惯一切都遵从流川的意志。仙道想也许应该是这样。他也总是挥挥手,对别人讲再见的。这回有不一样的体验。真是很残忍呢,为什么就不能让自己留着一点点希望在一旁等待呢?有点想恨他。
站在电梯门口,流川觉得等了很久,他设想着如果仙道追出来他该怎么做。
但电梯来了,仙道没来。跨进电梯门时他不禁松了一口气。但看着两道金属门缓缓合拢时,心里竟起了期待。直到厚重的门完全切断他的视线。
心里一下子空了,像是一种叫失落的心情在心里漫开。流川有点厌恶这样的自己,他不是一向喜欢干净利落的吗?
他就是喜欢那种无微不致的温柔和全无要求的脾气吗?但就算明知道仙道在他温柔的神情下那种无害的无所谓的神情是假装的,也让流川偶尔觉得和他在一起是不被重视的而感到不快。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才难以离开吧,真是狡猾的温柔,流川这样骗着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