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宁话说一半,封忱宴已经起身到了一旁,翻找了一下,提着小药箱过来。
“衣服撩起来,我看下。”
迟宁看他手中拿着碘伏和棉签,后知后觉,脸是一片红,撇过脸,低语着。
“已经结痂,不用了。”
封忱宴见她如此扭捏,还是自己动了手,迟宁哪有他的力气,最后还不是被撩起了水蓝色衬衫。
封忱宴看着确实结痂的伤口,目光转了转,收起了药箱。
迟宁转头看向周围,寻找自己的行李箱,可没有。
“封忱宴,让我离开。”
“为什么会自残?”封忱宴忽而问来。
迟宁脸色一沉。
“你拿什么身份问我?封忱宴,搞清楚,我们只是睡了两觉的关系,你越界了。”
封忱宴摸了摸自己的头发,随后又从口袋里掏了烟盒,点了根,他的眼神在烟雾中闪烁,直切摄住她的身影。
“做我的女人。”
好半晌,他开口了。
迟宁闻言,顿了一秒,嗤笑出声。
当初第一次在酒店,她可是提议过的,长期关系,这男人当时什么表情来着,像踩了狗屎一样。
迟宁眼中带着戏谑看向封忱宴。
“说实话刚开始,我是很满意你的身体,阴差阳错以为自己给你惹了麻烦,多少良心作祟心疼你,不过留你在身边确实是还想再睡你,但,你好像误解了,我迟宁,从来就不是一个离开了男人就不能活的女人,找你睡觉,不过是享受一下做女人的快乐,不代表我需要你,或许以后我遇到的男人技术都不如你,但那又如何,从我离婚的那一刻,我就发誓,我不会在做任何人的傀儡,做你的女人?谁稀罕?封忱宴,我只属于自己,你的施恩还是留给别人去,或许那些女人会对你感恩戴德。”
迟宁自认这一番话足以让这高高在上的京圈少爷彻底恼火,对她嗤之以鼻。
可她似乎低估了这个男人的成熟和内荏。
“撩完就跑,睡完就抽身,这就是你想要的?”封忱宴平静认真地问她。
迟宁迷惑。
“当然,这有什么问题?”如果有那条件,哪个女人不想要这种生活。
封忱宴掐灭了烟头,走向她,挑起她的下巴,与她对视。
“那天晚上为什么还要叫我的名字?”
迟宁目光闪烁了下。
“谁知道那些男人有没有性病,在这里,至少你是我唯一一个知道合格的男人,找你很正常。”
封忱宴的指腹摩挲着迟宁的嘴唇,迟宁想躲开却被封忱宴捏住了下巴。
迟宁嗔怒地瞪着这个野蛮的男人。
“就你一个。”淡薄的声音。
“什么?”迟宁听不懂。
“我的女人,现在是你,以后这个位置也只会是你。”
第一百〇三章。有几个看好你跟了我?
迟宁有那么一瞬间恍惚了下,她极少被人捧在手心里,封忱宴说这句话时的目光那般虔诚真挚,让她认识的世界都要坍塌了似的,竟然有人说只许她一人,好似她是个很好的宝贝般。
迟宁扭过头,讥笑了声。
“你拿什么说这种大话?”
人一辈子太长了,相伴几十年的夫妻,相爱至死不渝的情人,都能劳燕分飞,背道而行,她,活了二十六年被人玩弄鼓掌的女人,再去相信这种蠢话,是觉得自己还不够难堪吗?
封忱宴知道她防备心很重,从遇见纠缠的那一夜起,他就很清楚,起初,他也只认为那一夜是露水情缘,但现在。
封忱宴掐着她的腰将她轻而易举地抱了起来,高举过头,迟宁震惊,直到封忱宴将她放在了书柜上,与他目光平视。
封忱宴两手搭在柜子上,目光中多了几分疲惫。
“迟宁,我没什么心思去跟你解释为什么?我没那些经验,我人生二十七岁之前只喜欢两样,车和刀,其他的人或者事物,入不了我的眼。这只手废了后,这些东西就没了意义,我的人生也一样,我救赎不了你过去的人生,我比你还糟糕,明白了?”
他鲜少这么耐下性子跟人说话,说这么多的话。
迟宁愕然在那。
封忱宴握住了她的一只手,仔细地欣赏和抚摸着。
“留下你,是我在回到这个地方去见了那个人之后做的决定,你以前那些狗屁人生我不想问,但只要你在我这,谁也动不得你,你可以只做迟宁,我封忱宴也不需要你来附庸,你想绽放,想弹琴想唱歌,想任何的一切,只要你想,你就去做,我会给你兜着,懂了吗?”
糖衣炮弹,迟宁觉得他这是口蜜腹剑,这绝不是真的。
“我不信。”如此直接,哪怕他那么认真。
“即使你现在说的都是真心实意,可我不信永久,封忱宴,我前面失败的人生都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你现在让我继续往你的火坑里跳,不人道。”迟宁推着他的胸膛,隔开距离。
是怯懦还是清醒,麻木的心脏让她不想去争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