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稳稳抵在他腰间,没有丝毫的移动。
“看着我。”
命令的语气。
毕竟一把枪此刻就抵在他身上,江言没有拒绝的余地。
游离的视线终于直直撞进江栾川那双似乎毫无波动的瞳孔。
两人的距离无疑太近了。剧烈的喘息着,视线似交缠似游离,灼热的鼻息,滚烫的温度在两具□□间传递。
江栾川最厌恶旁人的靠近。
曾经在贫民窟时的一些经历,让他厌恶一切肌肤上的接触。那种无法忍受的温度,皮肤的摩擦,让他本能上的恶心。
能靠近江栾川到这个距离的人,坟头都已经长草了。
其实现在他的肌肉本能也是立刻踢开身上的人,将他一枪崩掉。
但不知道哪个搭错的弦让他默许着这种过分交缠的距离。
这个距离,能够让他轻松地看尽江言眼底的无措,茫然,以及细微的,迷乱。
这不太像自己熟悉并且欣赏的那个小辈,或者说他表现在自己面前的样子。
冷静,沉着,像一树雪松一般地挺拔。
“小言,”他低笑了一声,语气似乎还是长辈般的温柔,胸腔的震动因为身上人的重量而显得格外明显。
江栾川打开了枪的保险,
“你是想自己动,还是我杀了你之后,”他抬高了头,在江言的耳边,像是恶魔低语,
“我自己动。”
江言的喉结微微滚动。
并不是因为江栾川句句紧逼的威胁。
落在江言的眼睛里,江栾川实在和平日里不一样。
无论何时都让人心生敬畏与恐惧的,冷漠的身影,此刻不作任何反抗地被自己压在身下。
他默许着这种距离,也默许着这种冒犯。
上位者俯身,骄矜者低头。
腰身处紧紧抵着的枪支与江栾川始终冷冽的眉眼,像是下一刻就可以送他离开这个世界。
江言不语,突然手肘用力将枪挤落在地上。意料之中的,没有枪响。
此刻的江栾川眼睛里没有半分杀意。
他挑眉,向江栾川得意又挑衅地一笑,“叔叔现在可没枪了。”
不等江栾川反应过来,他一拳狠狠砸在江栾川的脸庞上,这一下毫不留情,立刻见了血。
右脸传来火辣辣的疼,江栾川冷笑一声。
从贫民窟走到军火领,他可不是什么镶着金边的空头企业家。
回击的一拳太快,江言只来得及往后退一点缓冲力道,肋骨处还是传来剧烈的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