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怀生远没有看起来这么简单,每一步的毒辣与他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臣之拙见,未来皇图霸业当尽早拢势蓄力,战线蓄力过长,唯恐变端多生,如今要逆风翻盘,唯剑走偏锋—”牧怀生抬眼一顿。
“先生但说无妨。”
“借东风行诡道,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对方的眼睛只能看到殿下想让他们看到的。”
“借匈奴外力,蒙两方之眼,搅动朝堂,揣测人心,在三年之内立势积德,天降乱离之时,便可顺势而上。”牧怀生面色冷肃,眼底毫无人性,全然没有了在他那个徒弟面前的和善模样。
牧怀生说的隐晦,沈云谏有自己的考量,胆敢用天下人做铺垫,此计着实是过于宏大,一旦失足便是粉身碎骨。
此人心计之大,多半掺杂了几分不志怨气,过于心急了。
也是,毕竟没几年活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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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的两副面容,沈云谏突然想起了他那个徒弟。
他记起了今早打的那个照面,想到他那个徒弟临走留下的话。
沈云谏望向外面的月色,今夜一走,恐怕再也不会回来。
他突然道:“牧先生的徒弟还未归?”
此话一出,本来沉重严肃的交谈瞬间变了味。
牧怀生宛若初醒般,怔愣一下后宛如恍然大悟道:“哎呦!坏了坏了……”他一拍大腿,瞬间又变回了往日那个小老头。
定睛往外一瞧,这都几更天了?
“这孩子怎么还没回来?!该不会是又犯迷糊了不成?”牧怀生急急起身,身子一踉跄差点没站稳。
他现在才想起他那个出门还未归的徒弟,怪不得总觉今日忘了点什么!
“犯迷糊?”沈云谏幽幽道,有些疑惑。
“这孩子记性不好!不认路啊……”牧怀生气不成声,只差捶胸顿足。
“不认路你还让他出去?”
牧怀生:“”
夜间气温骤降,桑云停此时手脚有些冰凉,这里黑的不见边际,空旷的有些吓人。
她打算待一晚,等天亮再走。
牧老头应该后半夜也就回去睡了,总不会等她一宿……
只可惜糕点已经变的冷硬了。
口感欠佳。
风呼呼吹过低丘,不时带起一片夹杂着沙砾的响串声,肃厉又古怪。
“桑昀庭!桑昀庭……”似乎有人在叫她。
怎么可能?
她肯定是幻听了。
随着声音越来越清晰,桑云停腾的从地上坐起,仔细辨别风声。
是她!
有人在叫她!
不知道是什么方向。
直到黑黢黢的夜里,出现了一点火光,幽幽暗暗的跳动着。
桑云停寻着声音和光亮跑去。
她辨出来了!是他的声音!
沈令驰来找她了!
桑云停几乎要喜极而泣,虽然不信鬼怪一说,但是晚上一个人真的挺吓人。
“我在这!我在这!”桑云停朝他跑过去,边跑边喊。
沈云谏站定在原地,环顾四周,想要辨别声音的方向,桑云停从沙丘上冲下来,就这样他没有做任何反应的,突然被人拥住了。
沈云谏忍不住闷哼一声。
桑云停抱的太紧,一时忘了他身上有伤,她苦兮兮的抱着他,喜极而泣的充满了她,以至于她都没察觉出他的痛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