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素歌憑藉著意識猜測,若是順著水流向下,或許就是瀑布。
不過瀑布距離他們多遠,還未曾知曉。
果然,前面是分支。
依著船家當時的話,潘素歌拉著沈策游向了右方,保命要緊。
「報告,打撈上來一具屍體。」是船家的,身體被食人魚啃食的有些殘破。
石三嫌棄地捂住摳鼻,面露不悅。
「扔下去,太噁心了。」那具屍體再一次被丟入了河水之中。
水面血腥一片。
黑衣人在水下並未發現沈策的屍體,也未曾發現沈策兩人的蹤跡,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他探出河面,臉色凝重。
「人不見了,但恐怕活不下來。」卻也不是萬全的猜測。
索性他們只知道刺殺他們的人是石三,而不是都司大人,這點大可以放心下來了。
「我要的是萬無一失。」如此周全的計劃和地勢,怎麼會再次失手了呢?
石三幾乎有些崩潰,他沒有一日不想讓沈策死掉的。
「沈策身中劇毒,活不了多久的。」尤其是在水下這麼長時間了,那劇毒會促使沈策舊疾復發,而傷口沾染河水那麼久,怕潰爛的度可想而知,傷口加深,還有活命的可能嗎?
「說的也是。」石三慢慢放心下來。
「撤退吧。」黑衣人吩咐幾個人留下來處理河面,而他收買了人去報官,一切看起來天衣無縫,就等著沈策再也不會出現的笑意傳開了。
河面恢復平靜,無人知曉河面上曾發生了什麼,寂靜的有些出奇。
而當著船夫的家人同沈母一道去衙門的時候,張浦才知曉出了事情。
「沒回來?」張浦詢問道,心裡跳的有些迅。
沈母只捂著胸口呼吸有些困難:「我今日一早便察覺不舒服,身體一向硬抗也沒有什麼大毛病,如今卻這般難受,而策兒和素歌至今未歸,大人,我這是沒了法子才來報案的。」
「我爹今日一如既往去拉客,可黃昏之時還未歸,我不放心前去尋人,船也沒有,人也沒有尋到,只聽得旁邊的船夫說他今日一早載著一對年輕人去楓樹林那裡了。」
各有說詞,但都只是講明了一件事情。
船夫今日拉的拉人恰好是沈策他們,而至今都未歸。
如若是沈策潘素歌去賞林踏青,未歸倒也有可能,或許是路上耽擱了,沈策原本就腿腳不便。
但那船夫拉了人過去早就應該回來了,來來回回幾趟,一天下來才能保證收入。
但船夫的家人問過了,說只有今早還在。
兩波人都站在那裡,等待著張浦。
范世寧得知了這個消息,口中嘰笑道:「沈策八九不離十是活不長久了,倒也好,眼不見心不煩。」
尋思著這偌大的京城再也瞧不見那沈策,范世寧的心靜倒是舒坦了不少。
那可謂是他心尖上的一根刺,刺拔掉了也就舒坦了。
「大人這個位置也可以做的穩穩噹噹了。」石三獻媚道。
得到了卻是毒辣的目光,帶著戾色,殺氣騰騰。
他忌諱於這件事情,任何人也不能夠提及。
「話說錯了,命也就保不住了。」范世寧想讓石三死,分分鐘的事情。
他便可以做到悄無聲息,然而石三於他而言,可謂是個好靶子,范世寧又怎麼可能捨得丟棄。
除非這靶子作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