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低柜上放着暖水瓶。
齐越进来时就看到了。
他用脚尖勾住柜腿。
随着徐铁虎用力拉拽,高低柜也不断摇晃,暖水瓶歪了两下,大头朝下掉了下来,瓶塞砰的一声脱落。
暖水瓶掉落瞬间,齐越向后一倒,借着徐铁虎身体遮挡热水。
徐铁虎收紧绳扣“我还真是小看你了,居然撑这么久啊”
他可没注意突然掉落的暖水瓶,热水淋了一头一脸,烫的他不由自主松开了手,齐越趁机挣脱开,退到房间另一侧,捂着喉咙咳嗽。
徐铁虎不顾烫伤带来的灼痛,抄起一把水果刀扑了上去。
他知道,无论如何,绝不能让“青衣”活着离开
对方来势迅猛,根本容不得齐越有其他反应,他顺手摸到那把铁锹,想都没想就抡了出去。
徐铁虎连退了几步。
感觉脖子上热烘烘的,伸手摸了一把,摸了一手的血锋利的铁锹割破了颈部动脉,鲜血像泉涌一样往外冒。
咕咚一声
徐铁虎栽倒在地。
齐越走近了一些,盯着他看了一会“你若不想死,就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可以救你一命。”
徐铁虎挣扎着坐起来,看了看自己满身血污,不禁惨然一笑“大意了,大意了,难怪说,骄兵必败”
他看着齐越“十年前,我和你一样,受人蛊惑,误入歧途,但好在我迷途知返,及时纠正了自己的错误,我主动要求调去新京做地下工作,希望能真正为国家做一些事情”
“你背叛了信仰,居然还理直气壮”
齐越打断了他的话头。
“我问心无愧,当然理直气壮”
徐铁虎顺着墙壁慢慢堆萎。
这时,院子里有人低声交谈。
其中一人边走边说“铁虎插门有个习惯,门闩只搭一半,随便找个东西一拨就开,防君子不防小人。”
“这样也好,省得敲门惊扰了邻居。”
令一个人说道。
很显然,来的是两个熟人。
他们直接拨开门闩自己进来的。
很快,屋外响起敲门声。
来的是杨丰和滨江地委一名周姓同志,他们今晚来找徐铁虎,准备临时开一个会。
等了一会,不见徐铁虎来应门。
周同志问杨丰“他会不会是睡着了”
杨丰摇头“就算睡着了,以他的警惕性”
一缕血迹顺着门缝淌了出来。
杨丰和周同志对视一眼,互相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周同志在院子里找来一根撬棍,伸进门缝里用力一扳,将门板扳开一道缝隙,手伸进去拔掉门划。
齐越本想再等等,彻底搜查徐铁虎的住处,此时眼见避无可避,匆忙中从后窗跳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