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麟冶叹了口气,随后戳了下司空苓说道:“司空姑娘,不去看看?”
看什么?
她都不知道翠知微在发什么神经。
刚刚说好留在这里吃晚饭的。
真是…我上辈子欠他什么没还?
心里嘀咕着,人已经追到翠知微身后。
“喂。”
他脚步没停,也没回头。
“翠知微,你给我站住!”
身影顿住,淡淡回她还有何事。
“你是在生谁的气?”
她上前捏住他的手臂,将他转过来对着自己。
生气?
墨绿的瞳仁里平静无波。
“我没有生气。”
司空苓深呼吸一口气缓缓吐出,随后捧正他的脸认真地说了句对不起。
不明白她在道什么歉。
她说以后不会带着他们去做那些危险的事情,再不会先斩后奏也不同他商量。
生命可贵,她知道翠知微担心什么。
“所以你可不可以不要生气了。”
这是他们相识以来,司空苓唯一一次对他说的软话。
翠知微扒下脸庞的双手,视线没有离开过她。
“我真的没有生气。”
他撒谎了。
翠知微厌恶这样的自己。
他从来不骗人。
可是今天他却骗了他的好朋友。
司空苓脸上挂起笑容,仿佛又忘了他经常谈到的男女大防,五指悄悄溜进他的掌间。
“就算你生气,现在也要气消了。走吧,他们在等我们回去吃饭呢。”
这一次,翠知微没有再提那些话,安静地由她牵着往回走。
“等一下。”
“怎么了?”
“别动。”
他伸出那只空着的手,从她还未干透的湿发间,捏住一片花瓣扯下。
司空苓看见立马说:“你没看见那个漱月心排场可大了,这月桂花瓣就是他撒下的。”
说完两人继续走着。
翠知微低头看着指尖的花瓣,一息间化为了灰烬。
那只手传过来的温软,让他不注意收紧握住了下。
心跳得很快,她好像没有什么感觉。
唇角莫名又浮现一抹嘲笑。
她就是这样,似水中月镜中花令人觉得那般不真实。
摸不到,也抓不住的…
所以。
在走进院子大门时,他悄然无声收回了手。
看着她浅笑着走到石凳坐下,向自己招手时,翠知微倏然明白了。
那种感觉不是生气,也不是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