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组员脚下生风地跑进市局暂借给调查组的临时办公室,急吼吼地喊,“出事了老大刚刚接到电话”
连归才刚刚探访完那位被救护车送去医院的清洁工,拎着瓶矿泉水望着来人“你要是告诉我这会儿出现了第六个受害人,我这次回组里就把你扔去后勤跟马桶橛子约会。”
组员“”
以前在组内不出任务的时候他就不止一次地想把自家独断专行的老大裁了,如今好不容易出一趟门,原以为有任务在身对方怎么也没工夫折腾自己脚下的食物链底层,可事实证明人的本性不以工作而转移,他现在就依然很想揭竿而起。
组员说“第六个受害人有点特别”
连归拧开水瓶“还能是前五个人的爹吗”
组员说“是我们针对前面五个受害人排查出来的嫌疑人。”
连归一口水直接呛进了喉咙里。
师瑜是在澜湾小区外被人现的。
因为时间正好临近下班高峰期,有上班族回家经过那块地见到他,怎么喊都没有回应,察觉到不对伸手去碰。
毕竟心怀警惕,他用的力道其实很轻,清楚地感受到手下那副身体的轻颤。
而对方被他这一下拽回了神智,缓慢地抬起头,脸色惨白,眼尾被指节一抹,晕染开一片红痕。
上班族吓得三魂六魄都是一抖,手忙脚乱地准备拨急救电话,解锁手机时都点错了好几次。好不容易调出拨号页面,结果最后一个数字还没按下去,手上便是一滞。
蜷缩在地上的人不知何时抓紧了他的袖子。
上班族没敢挣,换了另一只手去按键“你怎么样了等等我给你叫救护车”
剩下的嘘寒问暖还没来得及出口,对方却在这时出声“能不能别叫救护车”
“那怎么行你现在”
“我没事。”对方额上渗出薄汗,声音干哑得像是费劲全力才从嗓子里挤出来的,“如果可以,麻烦帮我拨一下报警电话。”
接电话的依然是民警小王,听到“天水澜湾”几个字,剩下的话都不用多解释,直接带着人赶去了现场,顺便拨通了之前市局支队长景深留给他的私人号码。
师瑜顶着小王惊悚的目光上了警车,一路旁若无人地撕了包湿巾,将脸上的血迹一点一点擦干净,连带着手在地上蹭到的灰也一并擦得干干净净。
车子里除了后座上的民警小王,开车的李元宝同样是认识他的。不仅认识,还曾经站在审讯室外见过他坐在里面的模样。
师瑜将沾着血迹和尘土的纸巾团成一团塞进包装袋,没打算迎着车上其他人的目光打招呼,靠在椅背上安静地闭上眼。
途中景深拨了通电话过来,小王忙不迭地接了,转头便吩咐担任司机的李元宝警官将警车开去了市局。
因为这次过来并非以嫌疑人的身份,而是以受害者的姿态出现,小王也没带他去审讯室,只让他在公安局大厅里待着,自己跑进去通知那群自然调查组的大佬们。
大佬们正好往外跑,差点跟他在市局的走廊上脸贴脸撞在一起。
连归把差点跟对方撞上的自家组员拎着衣领提溜到身后,打量面前的对民警小王,对他还有那么点印象,大概知道对方是景深的那位手下,之前跟着过来做过报告“你们已经把这次的受害人带过来了”
小王“啊”了声。
连归问“人呢”
小王指了指身后。……
小王指了指身后。
师瑜坐在大厅的待客长椅上。
公安局里虽然因为天水澜湾这起天天都有人中招的离奇案子忙得团团转,但毕竟人员素质都够高,且都秉承着自家景大队长景深“少说话多办事”的原则,除了来来回回的脚步声,连在办公室范围以外的交谈都是压低着音的。
连归过来时就看见他低着头枕在身后椅背上,停下脚步,若有所思地打量他一会儿“需要给你找张毯子吗”
师瑜白天因为楼下的装修声睡着的时间还不到两个小时,此刻困得眼睛都睁不开,缓慢地眨眼,视线逐渐清晰“不用,谢谢。”
他扶着椅背站起身“去哪里问”
连归看了他一眼,转身带路,找了间正空置着的审讯室,推开门。
前情提要暂且略过,连归一开口就直奔主题“你刚刚报案是以受害者的身份,那我们就先从这个方面来谈。”
师瑜坐得很靠后,肩膀贴着椅子“你们是警察吗”
审讯室外。
小王将脸凑到单向玻璃前,嘀嘀咕咕道“这种身份问题怎么可能告诉普通人”
不可能告诉普通人身份的连归听着这才刚开口就扔下的雷,抬起眼皮瞟了眼对方身后那面墙上的监控摄像头,隔着红外线和监控室里的人对视一秒,应了“不是。”
小王“”
连归说“国安部设有自然时间特殊调查处理小组十组,编号一至十。序号排名不分先后,不分强弱,我隶属第五小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