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落,贝贝转身冲出了树洞。
“诶……?”林染伸手想要拉住他,但晚了一步,贝贝的身影消失在眼前。
很快下方就传来了打斗的声音,林染没有仔细瞧鳞片,将它放进裤兜里后就跑到了树洞口,低头望去,便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在月光的照射下,那头狼的毛发显得更加白净无暇。
是他……
虽然狼几乎长得都差不多,但林染认出了那双冰蓝色的眼睛,依然令人止不住的发颤。
他怎么追到这里来了?发情期还没过吗?或者是来取他性命的?
白狼抬头对上了林染的目光,眸色中没有一丝温度,他幻化成人形,是一个拥有一头白色长发的男人,嘴角勾勒出一抹诡异的浅笑。
林染不由的后退一步,一只手死死抓住洞口边缘,他的心脏不停的乱跳,背后冒出涔涔冷汗。
贝贝正与一头深灰色的狼扭打成一团,见白狼盯上了树上的林染,他大喊一声:“林染,发什么呆?快跑啊!”
深灰色的狼,一口咬住贝贝的手臂,尖锐的獠牙刺入肉里,渗出滴滴血液:“自己都顾不了,还担心你同伴呢?”
贝贝拼命抵抗,但身为兔子的他,怎么斗得过凶猛的狼?今晚注定是一场死局。
“快放了他!”林染害怕极了,却壮着胆子冲深灰狼吼道,同时他捡起一颗硕大的果实朝地面砸了下去。
没想到那颗果实真砸中了深灰狼的脑袋,连林染都诧异了一下,他的手法什么时候这么准了?
深灰狼被砸的恼羞成怒,他褪去毛发变成人形,是一个皮肤黝黑且壮实的男人,男人眼里皆是火气,刚想冲上树教训林染一顿,不料百尤抢先一步跳了上去。
百尤落在林染面前后,抓着他的胳膊又往上跳了十几米,远离树洞和地面,然后稳稳落在粗大的树枝上,一手掐着林染的脖子将人抵在了树干。
他的力气很大,林染分明感觉自己的背部撞在树干上,生疼。
但他没办法顾及后背,因为他的脖子被白发男掐的快要喘不过气。
林染拼命用手捶打对方的手臂:“你…你要做什么?放手……”
“林染!”地面上的贝贝推开黝黑男,起身打算跳上树救人,却又被黝黑男扑倒在地,死死控制住:“哟,还想跑?”
在激烈的反抗过程中,一口鲜血从贝贝嘴里喷出,吓了黝黑男一大跳:“喂,搞什么?”自己明明只咬伤了他的手臂,怎么会吐血呢?
灰白色的狼走上前,变化人形,是一个长发及腰,长相清纯的女孩,她的眼尾往上翘,带有淡淡的红色眼影,格外迷人。
女孩蹲下来仔细看了看贝贝,说道:“这人本来就有很重的内伤,不是你造成的。”
黝黑男脸色微红:“我就说嘛,颜秀,你好厉害~”
颜秀把垂在胸前的长发往后一甩,满脸神气:“哼,我当了两年巫祀的学徒,可不是白当的!以后部落的未来都得靠我,你们少受点伤行么?我怕我到时候忙不过来。”
趴在地上的受伤狼垂下了头:“对不起……”
黝黑男解释道:“这不是阿毅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他。”
“不,是我太弱了,哥,你没错。”受伤狼很是自责。
“阿毅,你别这么说……”
“又来了,上演什么兄弟情深啊?”颜秀双手抱胸,别过脸去,没再理会二人。
高处。
百尤伸出另只手,从林染裤兜里摸出一片半个手掌大的鳞片,眼神阴冷道:“差点就被你骗了。”
林染眉头紧皱:“我、我骗你什么了?”
“哼,嘴倒是挺硬,都这种时候了还不肯说实话吗?”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百尤直接将话挑明:“你怎么会有蛇麟?青止给你的?”
“又是青止?”林染脑子里猜到点什么:“你口中的青止,是蛇兽吧?不过…大千世界,怎么可…可能只有他一个蛇兽呢,你如何断定这片蛇麟就是他给的?”
此话倒是把百尤给问住了,他紧抿嘴唇,一言不发,只是一直盯着林染的眼睛看,面对强大的压迫感,对方眼里虽有恐惧,却没有撒谎的痕迹。
难道他跟青止真的没关系吗?
百尤动了动嘴唇:“这蛇鳞……?”
“是贝贝给我防身用的,也就是被你们按在地上的那个兔子兽人,我猜这应该是他心上人送给他的吧?他曾说过他喜欢的雌性是一名流浪兽人,因此才被部落赶了出来,而他之所以能活到现在,想必这片鳞片帮了很大的忙,没有人敢惹流浪兽人,但这鳞片上却带有蛇兽的气息,所以大家误以为此处有流浪兽人,都不敢靠近树洞附近。”
林染扫了一眼地面,他现在站的地方大概有二十几米高,顿时双腿有些发软,他故作镇定,继续说道:“你追我到这里,应该不是因为青止吧,既然你之前怀疑我是青止的人,匆匆一别后应该远离我才对,可你隔了八九天的时间又主动追了过来,所以,你是想让我替那头受伤的狼疗伤吧?”
百尤愣了两秒后,收回掐住林染脖子的手,开门见山道:“你很聪明,不仅如此,我还需要你把你知道的巫学知识全部教给颜秀。”
无论误会有没有解除,这才是他的最终目的。
“全部?”林染眉尾一挑:“如果没有十几年的时间,我怕你的人根本学不完。”
林染生在医药世家,从小就耳闻目染,初中就能帮人看病,并不是因为读大学才接触的医学,毫不夸张的说,他在他们那里,一直被称为天才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