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姨母表姐一块儿坐上马车。
马车往前行驶,姨母也拨弄着鬓发,低声讲起了姨父卫云亭的那些龌龊事。
“你姨父是在你表姐两岁那一年弄伤了身子的。”
“当时你姨父的白月光宋袅袅带着她夫君谢澹和儿子谢金宝回娘家探亲,你姨父从别人口中得知他那娇弱的白月光经常被夫君殴打,气得失去理智,当晚就用黑巾蒙着脸将谢澹堵在巷子里打了一顿。”
“可他没想到人家谢澹也不是吃素的,他把谢澹打得鼻青脸肿血淋淋的,谢澹用尽力气反击之下一脚狠狠踹中了他的命根子,两人双双晕了过去。”
“我和婆婆在家等了许久也不见他回家,想起白天听到人家闲谈说宋袅袅被夫君殴打的事,我们心里都有了猜测,着急出门寻找。”
“果然,我们在巷子里发现了昏迷不醒的卫云亭和谢澹。”
“看到血淋淋的谢澹,我们都要吓死了,我们以为卫云亭失去理智把人给打死了,我蹲下去仔细看了看,发现谢澹并无大碍,我跟婆婆才放下心来,偷偷把卫云亭带回了家。”
“回家守了卫云亭半宿,他一直昏迷不醒,我去找大夫来一诊脉,完了。”
“大夫说卫云亭的身子受了损伤……”
说到这儿,张姨母看了眼沐锦书和卫静姝俩云英未嫁的小姑娘。
她轻咳一声,抵着嘴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大夫说卫云亭蛋蛋破裂,虽不至于像太监一样彻底丧失男子能力,但是,今后可能无法生育了。”
沐锦书跟卫静姝默默对视一眼。
这……
算不算是渣男的报应呢?
娶了媳妇有了女儿还惦记着白月光,还扔下妻女跑去给白月光出头,殴打人家夫君,结果好了吧,把自己打成了个失去生育能力的废人。
张姨母继续往下说。
“我当时听了大夫这话,我是真的一点都不难过,我还想笑话他活该,这就是他为外面女人打架的报应,他不能生孩子了,我还省事儿了呢。”
“可我婆婆不一样,她听闻这个结果,哭天抢地,觉得天都要塌了。”
“她想去找人家谢澹讨个说法,可想到是她儿子主动寻衅滋事把别人打得浑身是血,她要是闹上门去,人家一恼直接去衙门告她儿子,她儿子说不定还要被问罪被革职,她哪儿敢声张?”
“她只能自己打落牙齿肚里咽。”
“哭了一阵,婆婆想到她儿子好歹已经有了个女儿,卫家也不算绝后,就慢慢冷静下来接受了现实。”
“她怕卫云亭知道这个残酷的真相会从此抬不起头,于是跪下来求我,让我跟她一起隐瞒这件事。”
“我这个人虽然生性彪悍,可看到当婆婆的都跪下来苦苦哀求了,我能怎么办,我也只能答应了。”
“于是,不能生孩子的罪名就被我顶下来了。”
“一年年过去,我的肚子始终没有动静,卫云亭对我的态度就冷淡下来,经常对我恶语相向,骂我是个不下蛋的鸡,骂我身为女人连个孩子都不能生,简直是个废物……”
“虽然每当这时我婆婆就会抓起笤帚狠狠打他,可没有用,一心想要儿子的卫云亭还是动了纳妾的心思。”
“这我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