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唤门口保镖,进来看着舒湄,转头望沙发上的男人。
“哥哥,狐家人走了,有些话我就明说了。”
江淮深风轻云淡,“说。”
“我一直都认为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哥哥,可从我跟黎川婚期定下来后,我看不清了。”
江文菲站起身,走到男人面前。“母亲爱我,给我精心准备陪嫁,哥哥那么宠我,却什么都没给。你秘书告诉我,你之前在西南出差,买了玉华压箱底的翡翠原石,是给我准备的结婚礼物,哥哥现在也不打算给我了?”
江淮深解开西装扣子,“母亲给你集团百分之三的股份,你还想要什么,我把整个江家都给你?”
江母见不得他们亲兄妹争执,“淮深,你妹妹不是这个意思,她是委屈结婚这么大的事,你礼物都没有。”
“沈黎川那个大礼物还不够?”
江母一噎,情不自禁去看舒湄,当年算计,她心知肚明,往常避讳这个话题,没想到淮深当众揭出来。
舒湄面带微笑。
时过境迁,她放不下也放下了,现在只看狗咬狗,超有意思。
江母和江文菲还是不了解江淮深,他这个人,九分权欲,一分感情,拿这一分感情,富贵尊荣,江淮深有求必应。
还会帮着镇压她,以供她们开心。
可想去撬动他的权势蛋糕。
真,痴心妄想了。
这个词用在自己身上,痛苦。
被他人体现出来,玄妙无穷。
舒湄饶有兴趣继续看。
不曾想对上江淮深眼睛,一片无边无际看不透的黑暗。
舒湄头皮一紧。
下一刻,江文菲的矛头也戳过来,“哥哥正大力入主顾家,股份资金不宜生变,我可以理解。那舒湄的包呢?”
客厅里气氛骤然凝滞。
舒湄后背也麻了,“那包不是我的。”
江母眉头皱出川字纹,“什么包?”
江文菲望了舒湄一眼,阴森笑,“今年M家全球限量发售的那款奶昔白鳄鱼皮铂金包,整个南省只有三只,两只在我和您手里,另一只在她公司座位下。”
江母神情一变,骇然,惊沉,狠戾,清晰无比。
最后直勾勾注视江淮深,“妈妈是M家在国内排进前三的客户,调查一只包的去向,淮深,你觉得难吗?”
“母亲出面,自然是不难。”江淮深西装外套大喇喇敞着怀,胸腹轮廓结实,一股无法言说的雄性野劲,霸气又张狂。
江母拿出手机,找出M家经理,“淮深,你希望我拨出去吗?”
舒湄瞳孔紧缩。
脖子僵硬偏移,望向男人。
这通电话打出去,一切再无挽回。
她不会蠢到,将希望寄托在男人有一分怜惜她上。
舒湄赌的是他权欲熏心,顾星渊夫人怀孕,他们内部分歧,江淮深眼下必须稳住自身。
可她失算了。
江淮深甚至笑出一声,抬手作请的手势,一派气定神闲的绅士风度,无谓自若的强大。
舒湄寒气一瞬从脚底窜到头顶,再想开口,已经来不及了。
江母电话拔出去。
“您好,江夫人,有什么能为您服务?”
江母攥着手机,声音是温和有笑意的,眼底漆黑的,冰的,“那款限量奶昔白铂金包,南省第三个拿到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