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母低头抹泪。“她们说了,那些待遇好的,都是格外塞了红包的,护工才对他们另眼相待。像我们,没有亲戚来探视的,也没有另外塞红包的,就该是这样的待遇。”
阮馨愠怒不已:“你什么意思?你是怪我没经常来看你们?怪我没有给你们缴关系费?”
她想到顾砚宸适才的刁难,顿时委屈的咆哮起来:“你别生在福中不知福。你知不知道,为了让你们住进这家疗养院,我一个月要缴多少钱吗?”
阮母低头嗫嚅:“你现在不是顾家的夫人吗?这点钱还能难为到你?”
阮馨吼道:“顾家快破产了。顾砚宸已经不乐意花钱供养你们。”
阮母颤了颤,一副被抛弃的可怜模样。
“砚宸他不是一向很爱你吗?他这样对我们,就不怕你生气?”
阮馨无力道:“那是从前。现在我跟他的关系。已经很不好了。也许要不了多久,我就是顾家的下堂妇。”
阮父忽然颤巍巍的举起手,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声音:“这……是……我们……的报应。”
阮馨震惊的瞪大眼:“爸爸,你知道你再说什么吗?”
阮父又道:“我们那么欺负洛米,如今得到了报应。”他力气用尽,垂下手。
阮馨恨铁不成钢的望着两个老人,此刻她有种不被亲人认可的孤独感。
“爸爸,对不起,我们住不起这么好的疗养院了。我们得出去。”阮馨道。
阮父绝望的闭目。
也许深感自己大限将至,阮父其言也善:“馨儿,我命不久矣,日后你好好的对你妈妈。切不可再给自己添罪孽。”
阮馨眼睛绯红,非常不情愿的点头。
“我知道了。我去给你办理出院手续。”
阮馨办理好出院手续后,疗养院对阮父的一系列保养措施就被迫中断。譬如吸氧,譬如血糖检测,譬如呼吸指数检测……
阮母看到明显变得呼吸困难的阮父。忍不住泪流满面。“馨儿,你爸爸不能离开这些仪器的守护。我求求你,你别给他转院了。”
阮馨红着眼低吼道:“你说的轻巧。不出院,这巨额疗养费谁出?你出吗?”
阮母身上哪有一分钱?她的所有开支都得靠阮馨施舍。
她只能卑微的低下头。
一阵铿锵有力的高跟鞋撞击地面的声音悠扬的传来。
阮母抬头望去,看到念笙飘然而来,阮母的眼睛亮了。
她转动轮椅,向念笙奔去。
“念笙,我求求你,你慈悲心肠,救救你爸。”
阮馨眼睛喷火:“我爸爸都是她害得这么惨的,你还求她做什么?”她愤怒的瞪着阮母。
可是她的目光,却不经意的扫过念笙,她被念笙身上巨变的气质给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