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徐有晋,徐安心头发狠,连看徐渊吾都多了几分狠倪:“为父如今重视的也就你一个,可莫让为父失望。”
“孩儿不敢,定当全力孝奉父亲。”
徐渊吾故作惊骇,徐安见他额上出了冷汗,这才打消怀疑的心思,更肯定他这小儿子城府浅,又是个懦弱性子方便拿捏,倒更对徐渊吾信了些许。
却没瞧他眼中嘲讽,更在徐安躺下身后勾起抹冷笑:等徐氏灭族,他和娘亲便可得长久自由,不必再寄人篱下受这欺辱。
中郎将是活的催情药
晓得周祁没遭教训,褚君陵难得客客气气,留周未在宫里用了顿早膳。
“这是新来的御厨做的,尝尝可喜欢?”
不是头一回被君王伺候,周祁约摸也习惯了,淡定地尝进嘴里,觉得味道确实不错,又反给褚君陵夹了筷到碗中:“皇上也吃,莫只顾着臣。”
德观恭恭敬敬侯在一旁,瞧这场面甚是欣慰,满脸老父亲的慈祥样,打先皇和皇后走后,皇上风风雨雨这些年,身边总算是有个知心人陪着。
他打小就进宫,什么腌臜事没见过,中郎将虽是个男人,不能替皇家传宗接代,却是一心向着皇上,更不是个恃宠而骄的,又甚得皇上欢心,比起那些个工于心计、只知拈酸吃醋满腹阴谋的女子不知要好上多少。
子嗣之事,想必咱皇上自有打算,他一奴才就不跟着瞎操心了,全看皇上的意思。
当年护皇上潜逃出宫,便受有先皇后所托,如今小主子寻到两情相悦之人,于国于私都得以安稳,他死后总算也能跟老主子有个交代。
德观一阵感慨,差点自个儿将自个儿感动得老泪纵横。
周未则感觉自己有些多余,拿着筷子也不知该吃甚,无意看向德观,就见对方朝自己极友好一笑,眼眶还沾了湿,说不出的古怪。
周未:“……”
“爹?”
看了几次都没见周未动筷,奴才倒酒也没个反应,以为他是因着有褚君陵在拘束,主动往他碗里添了菜。
褚君陵极不情愿,将周祁筷子拦下,眼睛扫过桌上周祁没怎么动过的菜,晓得他是不喜欢,全让奴才放到了周未跟前:“宫里的饭菜不和将军胃口?”
边说着,亲手给周未夹了些到碗中,荤的素的都有,直到冒出尖儿才作罢,周未受宠若惊,忙就手尝了两口,直道不敢。
“喜欢便好,朕已经嘱奴才去府上告知过夫人,眼下不必急着回去,岳父不妨多用些再走。”
周未连连应承下来,有些抵不住褚君陵的热情,临走时差点撑破肚子。
等人走了,周祁才悠悠瞥了眼褚君陵,也不说话,就等他自个儿交代。
方才他爹看不出来,他却看得分明,褚君陵哪是热情,分明是怕他再给爹爹碗里夹东西,故意使地心眼。
嘴上一口一声岳父叫的好听,却连自己老丈人地酸也吃,净不嫌臊。
“往后除了朕,不准给旁人夹菜。”
褚君陵也不难堪,挥退殿中奴才,神秘兮兮地将周祁拉到榻前:“朕有东西给你。”
“这就是皇上不准臣走的原因?”
周祁心头警惕,什么东西需得藏在榻下,莫不又是那些折辱人的玩意?因着前两日的阴影,如今褚君陵一提礼物就没往好处想过,更遑说好奇。
好在褚君陵没作死,从枕下拿出个小木盒,从中取出支暖玉素簪:“玉是西囸前段日子进贡来的,朕想着和你气质般配,便嘱人打了个素雅的簪式,此玉养人,你常戴着对身子也好。”
暖玉珍稀,每年进贡来地并不多,褚君陵却暴殄天物给他造了这簪子,周祁也不矫情,谢过恩要收入囊中,褚君陵却侧手不给,直把人往臂中揽:“朕给你戴上。”
周祁素来不喜这些华贵东西,但瞧褚君陵兴致勃勃,又满心让感动占着,欢喜应下,主动坐下身方便褚君陵动作。
倒不想这人多此一举,先将他头发尽散开来,又才捣鼓着束好,等玉簪插上急唤奴才拿来镜子,邀功地讨了个吻:“朕束发的手艺可有所长进?”
“皇上送臣簪子,就是为束发给臣看的?”
“自然不是。”
周祁挑挑眉,毕竟不是第一回了,任由宫人还在,被褚君陵吻住也不挣扎,气定神闲地由他折腾。
上回褚君陵可将他头发扯落不少,弄得他头皮哪儿哪儿都疼,今日不仅头发未断,君王动作也十分轻柔,能有这般娴熟的手艺,私下必然不少练。
心下动容,等褚君陵唇离开,又主动凑上去亲了下,后者呼吸顿时一重,好阵子才忍耐下来,赌气地将人搂在怀中:“不许勾引朕!”
周祁挑挑眉,晓得褚君陵这尿性,倒也没敢反其意而行,只调笑道:“皇上脑中尽想着那事,每每如此,臣倒有些糊涂了,也不知皇上是喜欢的臣,还是喜欢臣的身子?”
“朕都喜欢。”
‘朕又不是无知孩提,自然是都要’,褚君陵心哼,这可是他惦记了两世的人,何况上辈子还让他自己给作没了,再遇到周祁,对他身心都渴求得很,生怕再丢了,有这念头不奇怪,他能忍耐住才是难得。
“中郎将于朕,便如是活的催情药,碰到点就腹干舌燥,焉能怪朕把持不住?”
这话是贴在周祁耳边说的,宫女太监尽听不见,也省去周祁脸皮薄,届时再同他闹性子。
周祁眼皮子一跳,以前不觉得,褚君陵竟还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一面:“臣只以为皇上没皮没脸,如今连个度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