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这便给小将军侍寝。”
途中让褚君陵灌了些酒,周祁眼微醺,目光迷离的任他做弄,只在对方过分的时候微微挣动,念着明日褚君陵就要回京,能让则让,没同他较真儿。
翌日下起了小雪,因着要见左参,周祁早早便起身计划,褚君陵看着心疼,取过大氅给他披上,又换小顺子添了炭火。
听周祁捂口咳嗽两声,不由一慌:“哪里难受?是不是昨日在外头待得太久染风寒了?”
急唤下人去请郎中,周祁摇摇头,把人喊了回来:“臣身体好的很,不过是有些喉干,皇上惯会小题大做。”
褚君陵还是不放心,但耐不过周祁坚持,郎中是没请来,却守着他喝了两大碗姜汤。
“臣今日得去会会那左参,怕是不能送皇上了。”
“你的事重要。”
褚君陵本就没想要走,见周祁为难,自然表现得深明大义,只让他以计划为重,无需得管自己。
周祁不由得多看他一眼,总觉得其中有什么猫腻,毕竟他对褚君陵了解甚深,这人平日可没这般好说话的时候。
“那皇上路上小心,到了让暗卫给臣报个平安。”
“朕知道。”
要事在身,周祁也不便耽搁,叮嘱了些路上需注意的事项,等逢宗耀过来喊,系好大氅出屋,刚到门外褚君陵便追了出来,将落下的小暖炉塞进他怀里,又给他颈间围上狐裘。
“天寒就别骑马了,让奴才将车驾布置暖和些,莫着了凉。”
说罢替周祁拢了拢衣衾,确认风漏不进去才准人走,又一路将他送上车驾:“身体不适便唤个郎中瞧瞧,莫不当回事。”
周祁点点头:“雪恐是要下个几日,皇上也早些赶路,路途遥远,天晚了不好找住宿。”
褚君陵故意不接这话,只让周祁别冷着了,又沉声让彭齐舟当好护卫的职责,见厢中没个炭炉,硬是让奴才将房中那个搬了过来。
周祁笑又无法:他怀中还抱了个呢,驾中吃的用的样样齐全,晓得他是去审案,这不知道的,还当他是去哪个班子里听戏。
偏又对褚君陵这份细心受用至极,连对方让他早些回来都未起疑:“臣先走了,皇上也快些回屋准备,风雪正大,千万莫染了症疾。”
褚君陵目送着车马远去,直至不见才进庄中,回屋睡了个回笼觉。
两人到时,左参正坐在主位上品茶,瞧着好不悠闲。
周祁和彭齐舟交换眼色,只身一人进屋,怀抱暖炉朝左参拱了拱手:“在下见过左州同。”
彭齐舟则暗中扣下左参带来的人,逢宗耀半路就和两人分开,手拿着圣旨,号令一早埋伏好的士卒,带兵将整个州同府团团围住。
左参还不知府上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只瞧来者陌生,放下茶托,不动声色看向县令:“这就是你说的那侄儿?”
“大人说笑了。”县令一改恭敬的语气,迅速退到周祁身后,慢悠悠道:“下官那侄儿大人又不是没见过,这位公子可是贵人,下官哪儿敢做公子的大。”
“贵人。”
左参立刻生了警惕,犹豫该不该叫外头的手下进来:“哪位贵人?本官怎么没听说过。”
“在下刚来康城不久,州同不识也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