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確保明年田莊還能繼續維持,更得儘快將荒地開墾出來。
二者相加,沒幾日就掏空了他的家底。
此時江玉珣的確一貧如洗……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看家中來信,開荒的效果還算不錯。
聽到江玉珣的話後,應長川輕輕笑了一下,認真讚許道:「愛卿克己奉公,的確是大周之幸。」
江玉珣:……
應長川不可能聽不出自己的言外之意,他絕對是故意這樣講的!
不過還好,江玉珣原本就沒有抱太大希望。
——應長川向來說一不二,下的責罰從未撤回過一條。
深知這一點的江玉珣,只是想適時提醒一下應長川,自己真的生活困難罷了……
「陛下過譽了。」
雖值盛夏,但夜裡依舊寒涼。
說完這句話後,隨意披了件衣服便跑出門來的江玉珣,終於沒忍住打了個小小的噴嚏。
正欲離開的應長川,腳步不由一頓。
時間不早,鬧劇結束後,天子終於帶人離開了襄台殿。
江玉珣則如方才說的那般,一直等到對方的背影消失不見,這才緩步走向值房。
然而還沒走幾步,一道熟悉的身影,竟再一次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桑公公?」
他不是跟著應長川離開了嗎,怎麼又折返了回來?
「誒,江大人!」說話間,桑公公也快步向江玉珣走了過來。
直到走近,江玉珣這才借著月光看清,對方手中似乎……捧著一件衣服?
不等少年反應過來,桑公公已滿臉堆笑地展開外衫,替他搭在了肩上:「夜寒露重,您先披上吧。」
江玉珣愣了一下:「好。」
說完桑公公又向他行了一禮,便轉身重回路上。
夜風拂動,帶來些許寒氣。
江玉珣的鼻尖也隨之嗅到了一點淡淡的龍涎香。
……這件外袍是應長川賞的。
質地上成的錦袍,在月下散發著柔和的光亮。
少年忍不住將它拉緊,同時又迫於貧窮起了一瞬的歪念——也不知道這件外袍值多少錢?
打住!
下一秒江玉珣便告訴自己:私賣御賜之物可是重罪。
同時強行將這歪念,扼殺在了襁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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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兆尹私吞修堤款的事,已經渡口百姓之口傳遍四方。
一時間怡河兩岸群情激奮。
無數百姓聚於仙遊宮之外,等待將此事徹查清楚。
丞相被內侍官扶著,走入流雲殿內。
甫一進殿,便嗅到了一陣濃重的血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