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稚嫩,带着哭腔的哀求,密密麻麻的涌入邹隽岩耳中。
它们化作一把无比锋利的刀,狠狠刺在邹隽岩的心上,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
躺在床上,满头大汗的邹隽岩,猛地睁开双眼。
他呼吸急促,大口喘着气。
跌宕起伏的情绪,久久无法恢复平静。
邹隽岩眼前闪过,种着妖冶魅惑红花的山坡,遍地都是无辜的亡魂身影。
他的鼻尖好似还能嗅到,漫山遍野的浓郁血腥味儿。
邹隽岩视线微垂,看到躺在臂弯里,睡颜恬静的沈颖。
他把人揽入怀,埋在沈颖纤细白皙的肩颈,狠狠攫取着她的味道。
眉眼间戾气横生的男人,全身都释放出压抑、暴躁、愤怒,以及悲伤的情绪。
邹隽岩把沈颖当做,某种精神类的止痛药。
疯狂地吸取着,能安抚他情绪的清幽馨香气息。
两个人没有亲吻,也没有任何越界行为。
却将暧昧与缠绵,表达得淋漓尽致。
邹隽岩以自身的气息,侵略着属于沈颖的所有领地。
如同自然界的动物,让伴侣每一寸,都沾染属于他的气味。
满满的占有欲行为,毫无理智。
睡梦中的沈颖,因为被抱得太紧,红唇间吐露出嘤咛声。
邹隽岩的理智,刹那间回归。
他冷如幽潭的眼底,凌厉光芒渐渐消失,攀上了些许的温柔。
这抹温柔很快被一抹,如有实质的怒意取代。
沈颖洁白细嫩如莲藕的手臂上,几道刺眼的血痕,落入邹隽岩的黑眸中。
他认真观察了片刻,通过抓痕的深浅与方向。
最终确定,沈颖是被人正面抓伤的。
邹隽岩沉着一张脸,轻手轻脚地离开房间。
他走后半个小时。
沈颖睡眼惺忪地爬起来,本就勾人的媚眼迷离,一副不知今夕何夕的迷茫表情。
嗅到空气中残留的血腥味,以及熟悉的冷感气息,她双眼微睁。
沈颖扫了一眼身边的空位,对门外喊道。
“邹隽岩?”
没有人回应。
沈颖起身走出卧室,客厅也空无一人。
她双眉微蹙,轻啧一声。
真不省心,受了伤还要往外跑。
沈颖不知道,邹隽岩看到她胳膊上的伤,第一时间去找阿木提质问。
沈颖看了眼时间,早就过午饭的点了。
她以为邹隽岩不回来了,也没打算再忙活做饭。
她冲了杯麦乳精,吃了一块核桃酥,去整理从天鹰岭采挖的药材。
晾晒好几天的天麻,用报纸包裹起来,装进袋子里保存。
这种野生天麻是名贵的药材。
尤其是特优级的,更是有市无价。
切割晒干的天麻,沈颖没打算出售,都是留着自用的。
她准备这两天,再进山采挖一些药材,顺便补齐上次缺失的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