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说出来,注定是为一段关系画上休止符。
她舍不得。
她不想结束。
就算他的心不属于她,但现在他人是她的,这样就够了。
强扭的瓜不甜,但解渴,她很容易满足的。
“不什么?”席巍问她。
云静漪把脸埋进枕头里,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闷声作答:“你一点都不懂我。”
时间如水流动,她感觉到腕上的力道渐渐放松,席巍放开她手腕,却没放过她。
她像一片书页被他轻飘飘地翻动,安静地按在他指下。
他挑开落在她脸上的几根发丝,语气缓和了些:“那你说,我听着。”
她没说,他的脸近在咫尺,一双眼犀利如鹰隼,好像下一秒就要俯冲下来,捕捉她,啃食她。
她有点害怕,但又向往他眼中辽阔的世界,想被他牢牢抓在爪下,随他高飞,俯瞰这天地——当然,前提是,他不会伤害她。
“不说,”云静漪垂下眼帘,纤长睫羽掩盖所有情绪,“说了,可能我们就结束了。”
“第一次,我们决裂,是因为那件事。第二次,你说有人在追你,你想尝试下谈恋爱的感觉。第三次,你说你跟华戏那个挺聊得来,没时间再来找我。那第四次,又是因为什么?”
每一次每一次,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大概也很难记不清。
从绝交到和好,她离开,回来,再离开,再回来。
最后,他简直成了她备胎一般的存在。
不,比那还狼狈不堪,他不过是她空虚寂寞冷时,才会偶然想起,拿来自我纾解的一个人形炮……机。
有一有二有三,再有四次,他自己都该看不起自己了。
云静漪沉默,回避话题。
像一个撬不开的蚌。
谁也不知道,里面藏的是一粒叫她痛不欲生的砂砾,还是一颗光华璀璨的珍珠。
“你在想什么?我猜猜……”
他低头,抵着她的额,鼻尖轻轻碰着她鼻尖,翕张地唇悬在她唇上三公分的位置。
如果她有心,稍微抬一抬下颌,便能轻易偷袭,得到他初吻。
可她偏在此时学乖了,不去触碰他底线。
“一个阳光开朗的学弟,借着家教的名义,和你接触,还和你共同主持校园广播栏目,每天‘早安’‘晚安’‘你在干嘛’……长得算清秀,身材也过关,家庭和谐,家境富裕……”
“我没想!”她否认,“我……我喜欢年龄比我大一点点,能照顾我,给予我帮助,愿意为我冒险,而且脑子聪明,富有创造性……身和心,至少有一点是跟我绝对契合的。”
像你这样的。
席巍把她的话听着,“难怪叔叔说你挑。”
“我不挑!”
她就是照着他的标准找的!
如果可以拥有正版,谁会想要一个a货?
他放弃跟她对峙,偏头,落了一个吻在她面颊,“每天睡前,脑子里就想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