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程度上,席巍是个生活很有秩序感的人,每样东西都清洁干净,分门别类地用密封袋分装。
套、油和玩具,那些是肯定要带走的,她也最怕父母会看到这些。
套还有七八盒,油剩三瓶,玩具和道具零零散散十几样。
云静漪如数家珍地一一查看,从盒中取出一个羽毛皮拍来,挥两下,樱粉色的的羽毛随风飘动。
她说:“我们好像没怎么用过这个。”
席巍懒靠在门边,抱着臂,单手拿着手机在聊,闻言,瞥去一眼,“用过一次,你说疼。”
真的疼。
比他用手打她要疼。
大概是去年的这个时候吧,她第一次看“五十度”,觉得好玩,跃跃欲试。
当即就下单相应道具,还跟席巍撒娇了好久,才哄得他愿意腾出一天的时间陪她玩。
两人都没经验,席巍收着劲儿,没太过分。
但那一次,真的好恐怖。
那种感官被剥夺、自由被剥夺、个人意志也被剥夺被掌控的感觉,让人慌乱无措,胆战心惊。
最重要的是,那些道具是死物,冷冰冰的,没有一丝丝温度和情感。
不像他大手,宽厚粗糙,有肉感,有温度,打下来还能顺便揉揉她,结合他宠溺语气,安抚她痛感。
所以,那次让她极度憋屈、缺乏安全感的初体验结束后。
面对泪流不止的她,席巍的aftercare比任何时候都温柔缱绻。
他抱她在膝头,一手圈着她细腰,一手摸着她的脸,用指腹帮她擦眼泪,不仅温声细语地哄她,甚至还破天荒在她额角轻轻落了一个吻。
如此强劲的温柔攻势之下,她彻底破防,从身到心臣服于他的同时,竟还感受到无与伦比的满足感
——像一头被捕兽夹弄得半死不活,后又被猎人救治的兽,被驯服了,被调乖了,从身到心都是属于主人的,
可她真的怕疼,害怕再次被惩罚。
忍不住委屈巴巴地蹭着他胸膛,噘着嘴撒娇,要他把这些道具收起来,不要再用了。
“你手拿出来。”云静漪拿拍霍霍向席巍。
他不是瞎子,一眼洞悉她的坏主意。
“咔”一声轻响,手机落锁,席巍站直,顺手将房门给带上,抬脚朝她走。
客餐厅的明亮灯光被隔开,她只在进屋时,顺手开了一盏台灯,昏黄灯光从他身后照过来,描摹出高大身形的剪影。
本来打算跟他闹着玩一下的,云静漪胆子忽然没了,往后退两步,毛茸茸的羽毛朝房门一指,“你还是去外边看着吧,如果我爸妈突然回来——”
“你在教我做事?”不等她说完,席巍出其不意地劈手夺下道具,羽毛另一端的心形皮拍瞬间抵在她下颌,她怔住,一动不动地僵直着躯体,望着他。
“小坏蛋。”
拖腔拉调的散漫口吻,细听之下,不是多好的脾气。
云静漪屏息凝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