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南,四季都有鲜花,湖边花园姹紫嫣红,一排排一列列的花圃交错穿插,隐隐散发出植物那种质朴的香味。
晚风掀起她的发尾,只看到一个倩影在花丛掩映下穿行。
远远的,她看见一高一矮一男一女两个人,只是他们逆光而立,那天光有些晃眼睛,本来近视的她更看不清了。
远远的,她看见一个陌生的姑娘似乎是在跟她挥手问好,没错,除了她再没别人了。
那身影由远及近,渐渐朝她奔来,模样也渐渐清晰。
姑娘年纪轻轻,头发齐齐地落在肩上,略圆的脸上却偏偏生了洒脱不羁的眉目,甚至笑起来时还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一身废土风打扮显得与此处景色格格不入。
奚月估摸着她应该是个很有个性的孩子,只是……她是越止的妹妹吗?如果是的话还真有意思,兄妹俩当真不太像一个风格的。
“姐姐,我叫越妍!”
还没等奚月开口,她便抱了上来,弄得奚月猝不及防,双手一时不知道该放在何处是好。
越妍松开手退了一步,笑嘻嘻地看着她,明目张胆地将她从头到脚看了个遍,说道:“真好看!比十三年前好看,比十年前也好看,哪哪儿都好看,声音也好听!越止配你的话真是太便宜他了!”
小姑娘是个不认生的,两三句话惹得奚月有些害羞,还是不太适应初见的女孩子一个劲儿连夸她好看。
“谢谢,我是奚月,请多指教。”她说。
同时,她想到越止之前说的话,便问出来了。
“越妍,越止说你之前认识我?”
“是呀!虽然那时我还小,但一直记得你的名字和模样!”
“这样啊……那听你方才的话,应该是十三年前或十年前的事了吧,如果那样,那时你应该还小,却记了这么久,只是可惜我忘记了……”
“没关系,我告诉过她,”越止走了过来,“如果你好奇,小妍会告诉你。”
奚月点点头,再次看向越妍,透露出些许肯定。
傍晚的时光总是扮演微醺酒,适合怀念往昔,适合憧憬未来。
越妍开始讲述十三年前的那件往事,但过了那么久,有些细节她自己也记不大清楚了。
她赶去奚月,十三年前的天科,不懂事又贪玩的她误上了公交,上了又下,下了又上,一辆辆换乘着玩,接连坐了很多站,周围人只当她是跟着大人来的,只有同车的奚月留意到她似乎是独自一人,默默跟着她好久确保她的安全,还把她背到了警局,联系了家长,否则若是被心怀不轨的人发觉了那就糟糕了。
说着,越妍翻出一张照片,是一只陈旧但干净的兔子玩偶和一张写着奚月名字和一串号码的泛黄纸条。
虽然时隔多年,奚月还是认出了自己的字迹和那个曾经用过的号码,即便她还是记不起来。
粉色的兔子玩偶,耷拉着长长的耳朵,比她送给瞳瞳的那只小,风格确实大差不差的。
不知不觉间她的嘴角上扬起一个弧度,一旁
越止仿佛能听到她的心声似的调侃道:“过了这么久,你挑礼物的习惯一点也没变,就这么喜欢这种玩偶么?”
越妍白了他一眼,反驳道:“喜欢这种玩偶怎么了?说明奚月姐姐从一而终,说明她童心未泯很善良,不像某些人,跟个木头似的多无趣呀!”
木头?
奚月疑惑……越止看上去正经又严肃,可是接触下来可跟木头不沾边,他可太会了呢……
“好了,她做的都对。他们还在那边聚会,你不是最喜欢热闹了吗?去看看吧。”越止说道。
露营地默契大考验
营地这边儿,年长一些的坐在湖边石滩上看看风景,或者捡起石子笔试谁打水漂更厉害。年轻人围坐在一起,好像说说笑笑地在进行什么游戏。
越妍早就加入了打水漂的队伍,完美地融入进去,没人问她的来路,她的名字,想着或许是同样来这儿的游客或某个部门的不认识的同事。
眼看越止他们过来,围坐的年轻人们迅速挪出两个位置。
奚月看了一圈,眼前都是一男一女挨着坐在一块儿,呈现出一对一对的格局,果不其然,主持的那个女孩告诉说他们正在玩一些默契游戏娱乐娱乐。在场的都是情侣,两人各拿一个白板,当主持人问出一个关于一方的问题后两人同时写下答案,同时展示,如果一致则胜利,如果不一致的话将由一方来惩罚答不出问题的那一方。
至于这一对一对的的情侣要么是在公司看对眼的,要么是这次允许带来的家属。
“那……越总,您要不要来试试呢?”那女孩小心翼翼地问道。
越止看向奚月,轻轻挑眉,意思是询问她的看法。
不是吧?听起来是无聊的没什么乐趣的游戏,而且……除了自己,哪里还会有人能轻易说出自己的有关?即便是亲人也做不到吧。
奚月有些震惊,她不知越止怎么会对这种幼稚的规则感兴趣,更不知他哪来的自信和勇气敢和她组队。
只是细想之前的接触,眼前之人对自己确实有着不一般的了解。
犹豫了一下,奚月小声说道:“可是……我并不了解你。”
奚月扶了下那副金边眼镜,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你们只问我就行。”他对大家说,云淡风轻地说,胸有成竹地说。
“哇——”围坐的众人一片哗然,在他们看来,像越止提问可比像奚月提问有意思多了。
对奚月,他们不了解,但对越止,自己的上司,年轻有为的上司,即便不清楚他的生活,但对他的脾性还是多多少少有所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