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困了吗?”他侧目看向苏溪,发现她面容有疲态。
“原本不困,但是你?一靠近我?,就困了。”苏溪不遮不掩地说着,声?音也不知不觉被染上疲态,有些无力。
电视的声?音小了一些,照得?苏溪白?皙的侧脸,亮起又寂灭。
“要去楼上睡吗?”
这是一个?友善的询问。
“这里比楼上凉快。”
苏溪伸出?手臂感受了一下空气?中的温度,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大概是因为屋子比较小,可以更容易留住冷意。
苏溪看着天花板若有所思,继续道:“而且……总觉得?今夜不该这么过去。”
杜修延笑了一瞬,起身去拿了一条很薄的毯子帮苏溪盖上,至少挡住了腿的大部分?。
做完这些,他才重新坐回远处。
苏溪感觉到?自己腰部旁边的沙发有些许凹陷。
她抬起左臂,像一个?无意识的动作。
不过在抬起的瞬间,她的手就被另一只大手握住。
这个?瞬间,就像是苏溪摊开手的时候,六月会不由分?说地将猫爪放在了她的手心里。
这似乎是默契,又像是习惯。
苏溪盯着眼前这交握的两手一眼,面容沉静,猛然抬眼,眼神有些锐利地看向了杜修延。
他处变不惊地任由苏溪打量他的脸。
两手交握之处,好像凌空穿透了时空之门的交会,恍如隔世。
室内光源寥寥,这古老与现代碰撞的场景,像一首扰乱科学的诗。
正?如,在迷蒙中,她看到?的杜修延,与记忆里一致又不一致,令苏溪恍惚间像是进入了空泛模糊的梦。
梦境好像逐渐取代记忆,他们?都是双眼被表象蒙蔽的俗人,只有头顶壁画上的耶稣可能?才能?看得?见真相。
他们?一人正?坐,一人平躺,聊起了六月最近是否安好。
聊起了那份未曾打开的记忆笔记,期许着反科学的真相被洞见的那天。
好在杜修延并没有将那笔记随身携带而来,否则这个?夜晚将彻底无眠。
翌日中午,挡光窗帘刚好有一个?竖直的缝隙漏进了一束刺眼的阳光,这束光恰好落在苏溪的脸上。
晃眼间,苏溪抬手挡了挡,才渐渐清醒过来。
昨晚不知聊到?了几点,更不知道自己何时入睡的。
但是略微一起身,她就看见了杜修延也在沙发上入睡的,身上盖着和苏溪一样薄毯子。
没由来一阵安心,她又静悄悄地躺了回去。
这种相处模式,轻松得?让人容易失了戒备。
苏溪怕热,一直要在室内等到?了下午五点以后,等地面开始降温之后才开始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