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神智已然開始混沌,鄭知夏躺在床上,皺起的眉透露出無法紓解的煩悶,薄被一角蓋在小腹上,遮住活動的手掌,腳趾蜷縮著踩在雪白床單上,小腿繃出明顯的肌肉弧度。他覺得自己已經要融化來了,吐息灼熱得似日光,視線都化成朦朧的一片,耳邊只剩黏膩的響聲與不知何時響起的手機鈴聲。
慾念燃起,罪惡的想法一點點在腦中浮現,鄭知夏深深呼吸著,按下了接通鍵。
「哥,」沙啞的嗓音在寂靜的空間內響起,「怎麼了?」
林霽聽起來並沒有發現端倪,語氣溫柔,不疾不徐:「周末要加班嗎?」
鄭知夏克制而無聲地喘了口氣,小臂被使用到有些發酸,曲起的腿很用力地抵著床沿,沾著細細的水珠,分不清是汗還是其他。
「不用,怎麼了?」
「帶你出門玩,」林霽的話音頓了頓,「嗓子怎麼啞了?」
「應該是……今天說太多話了。」
「那要多喝點水,明天給你帶點潤喉糖?」
「……好,明天見。」
「早點睡,明天見。」
林霽低低地笑了聲,溫溫柔柔的嗓音透過電流鑽進耳廓,讓他不可遏制地顫抖了下,咬著嘴唇壓下一聲悶哼。
電話掛斷,鄭知夏失神地盯著慢慢熄滅的手機屏幕,手心一片濡濕。
……真是沒救了。
第17章八十歲
鄧明城在正事上倒也算可靠,鄭知夏在熹微的天光中疲憊醒來,皺著眉慢吞吞看他發過來的資料。
家境普通,接受了好心人的資助進入一中,母親早年離異,在路邊擺攤賣炒粉夜宵,在學校人緣不錯——眾所皆知的窮。
似乎對他出現在銀星給出了合理的解釋,鄭知夏按了按脹痛的額角,翻身下床。
「不對,」他給鄧明城發消息,「再去查,絕對有問題。」
花花公子這個點絕不會醒著,他扔掉手機進了浴室,冰涼的水流傾瀉而下,短暫的清醒後又是更嚴重的頭痛欲裂。
「……草。」
他實在不明白有些人對助興藥物的執著——這副作用大得跟要死一樣,難不成都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主?
鄭知夏嘶了聲,鏡中的臉色差得像一宿沒睡的鬼,當然事實也跟這差不多,他被混亂無序的夢境攪得滿身低氣壓,拎著西裝外套到公司時正好碰到鄭渚。
「哎,你昨晚去哪了?」
「去鄧明城家了,」鄭知夏在他身前站直立正,「昨天跟媽媽說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