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白露沒好氣地道:「盼我點好的吧,沒事都得給你氣出事來。」
「好了好了,」鄭渚樂呵呵地打圓場,「兒子擔心嘛,你也不要老打擊他,不好的,晚飯吃的什麼?」
後一句自然是對鄭知夏說的,他簡單答了,又微微皺起眉。
「爸,你最近是不是沒好好休息?」
鄭渚似乎消瘦了挺多,遮掩不去的疲色掛在眼尾眉梢,他笑了笑,說:「是有些忙,要不你明天就來公司幫忙?」
「也不是不行。」
鄭知夏原本就有類似的打算,答應得自然乾脆,鄭渚倒是意外的模樣,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
「好,長大了。」
語氣怪肉麻的。
懸起許久的心臟悄然地安穩落下,鄭知夏轉身上樓,兀自補覺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跟著鄭渚去公司上班,難得穿了西裝外套,正正經經打著領帶,頗有狗被強行穿上衣服後的束縛和不適感覺,鄭知夏站在陽光猛烈的辦公樓下,暗暗罵了句髒話。
到底是誰規定的上班要穿正裝?熱中暑了還怎麼幹活!
鄭渚同樣穿得人模狗樣,站在台階上對他招手:「快過來,底下熱。」
他這個被安排在了財務部當實習生,部門老大已經算是熟人,走在一塊兒時語氣輕鬆,笑著說:「早盼著你過來了,我們財務部就缺你這種數學專業的人才,我手底下那些小姑娘還不知道這消息,待會見了你,指不定高興得能把屋頂掀了。」
鄭知夏懶散地笑了聲,說:「那要報銷的話,你自己去找我爸簽字。」
「真絕情啊少爺,」那人笑著給他開門,「您先請進。」
十二點半的時候鄭知夏終於看了眼手機,鄧明城的消息在最上面,他先是往下翻,接著本能地在某個熟悉的頭像上停住視線。
林霽問他:「中午有空嗎?過來一起吃個飯。」
還真是破天荒的邀請——工作狂在工作日中午約人吃飯,這跟不會游泳的人突然說要去游泳有什麼區別。
但鄭知夏還是不自覺地翹起唇角,給他拍自己略顯凌亂的辦公桌。
「被我爸抓來打工了,去不了。」
然後才去看鄧明城的消息,是問他什麼時候去銀星。
「最近沒空玩,」他回,「我不像鄧少事業有成,能拒絕繼承家業。」
說完自己都笑了,好不識人間疾苦的話,放出去起碼要被憤怒的人民掛上絞刑架示眾三天三夜。
鄧明城估計剛起床,回得很快:「狗說自己沒空玩我都信,你說這話就是純放屁,我不管,反正晚上的時候你得出現在我面前。」
鄭知夏給他發語音,笑道:「幹什麼,你愛上我了,所以才非得見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