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礼趁乱迈出西楼,捂着肩膀的伤口,吃力的朝偏门走去。
偏门的位置九门鲜少有人知道,把守的士兵自然也不会很多,拼死一搏,说不定能够闯出去。
她的视线渐渐模糊,颤颤微微的凭着三千年前的记忆向前走去。面前出现一个青色的身影,负手而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她晃了晃头,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重影逐渐交叠,她才看清了面前的人。
“跟我走。”
白若曦皱着眉,看着满身血的云礼,有些不忍。
她开始后悔告诉九门云礼的行踪了,她不应该的。
“你也是……来杀我的吗?”云礼站不住脚,撑着剑,半跪在地上。
“我不会杀你。”
云礼不屑笑笑,“但你会把我关起来。”
“你会任由九门的人封印玄鸟灵息,甚至毁了玄鸟灵息,对吧?”
白若曦朝着云礼走过来,“被我关起来,总比被关在九门监局要好。”
她伸手扶起云礼,下一瞬短剑就架在了她的脖颈上。
借着月光,隐隐约约还能看到白若曦脖颈上的疤痕,那是上次对峙时云礼划伤她所留下的。
……
九门监局内种的桃花树开了,一条枯黄的藤蔓悄悄爬上桃花树,藤蔓缠绕在桃花树上,一圈一圈绞的更紧,直至将粉色的桃花瓣都化成了黑色才肯罢休。
不知哪里飞来一只黑色蝴蝶,从桃花树上蹁跹而过,落在白色的长鞭上。
涂山涟挥起长鞭,朝着明渊打去。
“咔哒”一声,黑镰和短棍拼接在了一起。明渊挥起长镰,却被涂山涟的长鞭缠绕上。
明渊的瞳孔逐渐恢复了寻常颜色,怔了一刻,眼见着涂山涟又出一鞭,她愣是没有躲。
涂山涟蹙了下眉,抬起的长鞭又收了回来。
“你不用愧疚,是我欠你的。”明渊缓缓开口。
涂山涟眼中有些不忍,月光之下,能看到她眼中的晶莹。
她努力平复心绪,略微仰头,硬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才道:“你趁我封神,绞杀我青丘一族,灭我涂山氏,这事可真?”
“真。”
“你诓我交出青丘大阵,帮姬家破山门而入,这事可真?”
“真。”
“你诱我喜欢你,对你百依百顺,你却在我渡神劫时欲图杀我,可真?”
“不,不是的,我从没想杀你。”明渊话语中带着慌乱。
她从前是一个少言寡语的人,而现在,她只后悔为什么从前不多说说话,免得现在欲辩无方。
“我被姬家扣了镇灵锁,他们操控我,我不得不听他们的话。”
涂山涟听了她的辩解,不再说话,明渊看她不说话,自己也不敢说话。
空气陷入死一般的寂静,除了默默开放的桃花,这九门监局内连声蝉鸣鸟叫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