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对视,默契点头,分开距离站在各自的位置。
粉丝呼喝,灯光咔咔。
尽管早有心理预设,雾忱儿还是会捏紧拳头,眼睛好几次垂瞥,好不自然。
1230事件发生那天,场面混沌不堪,无数台摄像机瞄准她的眼睛。虽然后来所有照片和新闻都被连老压制没发出来,她却永远也忘不掉那夜——
师父竭力推开她,接着砰一声爆炸,火焰四起,工厂地面震动不停。
她趴在泥泞,眉尾血柱凝固,眼中泪水翻涌,师父躯壳分裂两半恐怖至极。
她控制不住地捏着手臂,指尖掐进左手胳膊。回忆忽闪忽现,枪声愈演愈烈。
有人大喊:“有埋伏,大家小心!”
“啊——”粉丝慌乱逃窜,四五个身穿黑色马甲的神秘人掩在其中,手上拿着威力不足挂齿的手枪,目标一致对准赵沛霖。
“小心。”周岁一掌扼着赵沛霖脖颈,压弯他腰,边防守边将人拖到幕台后面。
前面枪声混乱,周岁担心得很:“你自己跑吧,我要陪朋友们……”
“喂,你想去送死吗?”赵沛霖拽着人把她护在怀里,“我看她们身手都比你好,我是雇主你必须听我的,马上保护我开车离开。”
“你!”周岁眼眶红润地瞪他。
他无动于衷:“快点。”
周岁抬起手背一抹眼睛,身子被他强拽起来、手被他牵着,趁混乱跑出幕台掩护,她不死心回头看,心跳凝滞。
一颗子弹快速飞向谢初然后背。
“谢谢。”她抽出手枪,还没上膛,谢初然被一道身影扑倒,万幸她松了一口气。
“小心后背。”
雾忱儿撑地起身,抬臂射出一枪,趁间隙伸来一只手悬在半空拉她。
谢初然惊魂未定,握着她布满细茧的手从地上跃起身子,“谢谢你。”
场面渐渐受控,周岁不得不开车带走赵沛霖。她在车上骂个不停,骂他有病,骂杀他的人神经,骂他爹怎么不多生几个。
坐在副驾的赵沛霖丝毫没有陷入恐慌,就好像对一切了如指掌,漠然命令:“右拐,直行,到墓园停下来。”
她“靠”了声,“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去墓地。”
“叫你开你就开,再废话滚下去我自己来。”
“sb。”
赵沛霖走后,那些人也收队离开。
目的性弱,不像杀手。
雾忱儿回想刚才那些人的枪法,除了打向谢初然后背的那一枪,几乎没有一枪正中要害,只有幕台的签名千疮百孔。
她们似乎被骗了。
“周岁,周岁,”她摁着对讲机,“周教官听得到吗?”
“……”安静得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