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谎。
云浅听着,面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暖,嘴角不受控地弯起:“他好烦。”
唐元秒懂她心意,跟着笑:“烦到你心尖上了。”
或许是真的,时机也正好。云浅把东西装进包里,挽着唐元的手去食堂,相当大气:“随便吃,我请客。”
“啥东西?”唐元开玩笑,“喜宴吗?”
云浅不好意思地推了她一把,又紧紧把她拉回来,佯装正经:“不许乱说,我单身。”
“单身单身。”
唐元笑得快要收不住,“那你可小心点,某人听说你单身,不得嗖的一下扑过来。”
云浅啧声。
但只一秒,她像是想到那幅画面,想到程嘉定粘人的样子,就破功,跟着笑起来。
酒疯
唐元生日那天是周六,下午五点,云浅跟着他们去餐厅。唐元订了个包厢,今天大家可以敞开吃喝,结束后还约好去酒吧,玩得超级尽兴。
云浅的酒是在酒吧喝多的,还没散场,她就已经有点找不着北,拉着生日寿星唐元的手,不停地嘟哝:“我喝多了……你叫司机来接我……”
唐元以为是要学校的意思,揽着她肩膀,耐心安抚:“好,我马上找车。”
她这边刚打开叫车软件,靠在她怀里的云浅已经掏出自已的手机,她努力眯眼,妄图让目光清楚些。唐元就看着她动了动手指,电话已经拨了出去。还真不知道,她背谁手机号这么流利。
直到听筒里响起一道熟悉的男声:“什么风把你……”
“好难受……”
云浅揪扯着衣服领子,蹙眉捶了两下胸口,醉意明显地喃喃:“你来接我……”
眼见她没了沟通的能力,窝在自已怀里睡着,唐元从她手里接过手机,和程嘉定沟通,告诉他酒吧的地址。
半小时不到,程嘉定脚步匆匆地赶过来,在唐元怀里接过已经意识昏沉,双腿发软的女人。云浅似乎已经进入梦乡,切换怀抱,只模糊地嘟哝两声,再无声音。
虽说程嘉定是云浅叫来的,但唐元有点不放心,千叮咛万嘱咐:“她喝多了,你可别趁人之危。要是她发生什么事,我可有证据。”
说着,她拿出手机,把他要带走云浅这个过程拍下来。
程嘉定也没躲,唇角勾翘,将明显已经快要站不住的云浅打横抱起。临走前,他直面唐元的镜头,一字一顿:“希望你的朋友不会趁着酒劲儿占我便宜。”
“……”
唐元喉间一梗,这个还真不好说。
车速被程嘉定控制得安稳,他不时转头看坐在副驾的女人,唯恐她受到颠簸。还好云浅一直保持着上车时的姿势,没有醒,也没有乱动。
很快,车子停在他公寓楼下。
程嘉定抱着云浅上楼,刚进电梯,就感觉被人攥住了衣衫前襟。他低头,本该阖眼休息的女人不知何时睁开了眼,正怔怔地打量他,模样懵懂,娇憨可爱。他看着,不自觉地弯起唇角,双臂肌肉偾张,故意往上颠了颠。
“啊……”
突然的失重让云浅尖叫,吓得她抱紧程嘉定的脖子,侧脸埋进他颈窝,滚烫的唇不经意地蹭到他侧颈。
她余惊未了,喘气一声比一声重,也更急,喷洒在他冷白的皮肤上,像熨贴过火焰,激起层层的颤栗。
程嘉定凸起的喉结滚动,看她眼神不知不觉变暗,里面闪动的,是喷薄欲出的欲望。他控制自已移开目光,深吸一口气,那在他脖颈寻求安全感而反复摩挲的唇,一口一口亲上去,一度含吸到他耳垂。
“老实点。”
他往后躲,抱她的手臂绷紧了肌肉线条,仿佛每一寸的皮肉都被理智束缚,不许在她醉酒时对她有丝毫的冒犯。
“嗯……热……”
偏偏,云浅丝毫没有管控能力,在他身上极为放纵,亲过耳垂,往上游走,细腻的吻落在他嘴角。
她喝了太多酒,体温高,此刻和他皮肤紧密相贴,像过渡来源源不断的热量。这种燥意,无形可循,又斩杀不净。
程嘉定胸口急速起伏,耳尖罕见透红。他只感觉,这面积宽敞的电梯间太过逼仄,空气无法流通,让他呼吸起来极为困难,胸口激烈的跳动根本按捺不住。
他真的受不了了。
楼层到达,电梯门一开一合。
程嘉定抱着云浅大步回到自已的房间,把她丢在床上,就把那道物理意义上的门紧闭。一门之隔,他没有停歇,转身进入浴室,警惕地反锁。
他更怕自已意图不轨,怕真做出什么事,伤害到云浅。她现在意识不清醒,所作所为都不是她真心所想,他不能自私地陪她冒险。
冷水艰难浇灭他心里的火,他打开卧室的门,发现刚刚还躺在床上的女人已经头朝下栽到床边,吓得他浑身直冒冷汗。万一她吐出来,都会有呛到窒息的危险。
程嘉定低咒一声,上前把她抱起来,改为安全的姿势,让她重新躺在床上。
云浅却像是不舒服,拉着他睡衣袖子不松,嫣红的小脸皱着,嘴里咕哝着什么。忍了好几秒,程嘉定单膝跪在床边,俯身贴近她的唇,低声问:“说什么?”
“渴……”
她轻声说着,柔美白净的五官皱起更紧。
“……”
程嘉定感觉自已现在就像她的仆人,不论做什么,都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把她照顾舒坦,乖乖睡一觉。他起身去倒水,走前不放心地嘱咐:“别乱动!”
就见云浅像在床上游泳,四肢舒展开,往床脚的方向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