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程嘉定还在给她轻轻地扇风,一条腿踩着旁边的台子,稍稍俯身,浑身透着股懒劲儿,嘴角淡扯着:“我很吓人吗?”
“……”
云浅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就听他笑着说:“不然怎么把你吓得连话都说不清楚。”
他明明在笑,偏偏目光沾了点冷寂,让她捉摸不透他此刻的心情,不敢胡乱搭腔。
无意间让程嘉定的耐心被消磨。
他直起身子,把手里的扇子丢在她腿上,转头时远处射进来的夕阳余韵在他挺直的鼻梁上投下弧阴影,遮掩了他身上原本的放浪形骸的痞气,只剩漠然。
云浅来不及考虑,一下起身拉住他的胳膊。
放在腿上的扇子滑到地上。
啪嗒一声。
像有什么东西,要从隐秘的情绪中破茧而出。
云浅顾不上捡起,紧紧拉着程嘉定的胳膊,因局促而生出的神情,是飘忽的粉红色,挂在她白嫩两颊,映到她圆润干净的眼里,捧出欲语还休的赧态。
“我就是想说,总喝冰水对身体不好……”
话说出口,她就放开了手。
蹲下去捡扇子。
程嘉定看着她一蹲一起,眉眼间渐渐平和,骤然换上另一种神态,像是骨子里自带的坏,往前迈了一步。
云浅刚站起就被他攥住手腕。
吓得惶然抬眼。
男人已经俯下头来。
她急切地屏气,却感觉对方灼热的鼻息喷洒在她下巴上,激得她薄嫩的皮肤一阵滚烫,整张脸都红了起来。
心跳又在作祟,疯狂而无节奏。
好想问他要做什么,她却不敢说话。他肯定不会亲下来,她偏偏又有这种不切实际的担心。
“关心我?”
程嘉定此刻活脱脱的纨绔模样,那双如漫画美少年所拥有的桃花眼,像是天生缱绻深情,看得人不敢对视,狼狈闪避。
她的心要从胸口跳出来了。
“只是……”
嘴巴却笨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惹笑了处于掌控地位的男人,他轻飘飘地问:“你不喜欢我,也不许和我称呼哥哥妹妹,那你想干什么?”
“……”
不。
她喜欢他。
可是不敢承认。
两人距离过近,云浅甚至闻到了之前她飘忽闻到的烟味,带着冷冽清爽的薄荷气息,早已攻袭她的嗅觉,让她再次把他和记忆中那些抽了烟就会浑身臭臭的男生割裂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