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海崖纹是传统经典纹样,由山崖纹和海水纹组成寓意绵延不断、福山寿海、江山永固。
只是这纹样盛行于明清两朝,在如今不算流行。贺兰定在敲定这个花纹的时候,让工匠采用深蓝色和浅蓝色双色印染,使得水波纹更有立体感。
“还有这件素色斗篷,最适合雪天出行时穿着。落雪于其上,远望好似一只仙鹤亭亭玉立天地之间。”
司马子如看看印花斗篷,又看看藏蓝色的素色斗篷,难以抉择。
“这个江水海崖纹是今年的新花色,便是南边世家大族都没穿上呢。”店小二点了一把火。
“两个都要了!”司马子如说完才想起来询问价格。
“都是一个价,八百铢钱一件。”毛毡斗篷在最初时候是两百七十五的批价,后来巅峰时期卖给刘记是三千钱一件,贺兰定靠此一举赚到了九十万铢钱。只是如今又不赶工期,又没有士族相逼,价格也就降下来了。
司马子如心道,这也不算贵。还没想完,又听店小二道,“今日新店开张有七折的活动。”竟是和食肆一样有优惠。
“三日过后就没有折扣了?”高欢忍不住问。
“就这三天。”说着店小二又补充了一句,“小的们目前收到的指示就是搞三天的优惠。”言语间给自己留了退路。
店小二又看向高欢和孙腾,“您二位是贺兰的朋友,你们任何时候过来都有七折的优惠的。”
司马子如揽住高欢的肩膀,看向店小二,坏心眼儿道,“我等就不享受折扣了?”
店小二也不怕,笑呵呵道,“哪能呢?您是和这二位一道的,也是贵客,今日也享受七折再七折的活动。”
“当真?!”司马子如惊喜,虽然自家不差钱,可是能便宜一分也是赚啊。原价八百,折上折就只要四百不到了!
“这件,这件,还有这件,我全都要了!”司马子如一口气将毛毡斗篷的所有花色都要了。
买完见众人看向自己的吃惊目光,司马子如摸摸鼻子,不好意思道,“有折扣,不买白不买。”说着大手一挥,“见着有份,一人送一件!”
司马子如是鲁阳太守之子,自己又是怀朔省事,自是不缺钱的。
如同司马子如这般的冲动消费者不在少数。不少客人初心都是过来看看热闹——我就看看,我保证不买,谁也别想从我的口袋里掏一分钱!
可是在店小二巧舌如簧的推销下,什么“有优惠,不买就亏了”,什么“新花色,季节限定,以后都不会有了”,又什么“转手一卖就是赚,不买白不买”。
再坚强的钢铁意志,在层出不穷的推销说辞之下也被摧毁了。
高欢一行五人走出贺兰百货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五个大男人在店里不知不觉消磨了一下午的时间。
五人皆是两手空空,不是没买东西,而是买得太多,几人又没带着仆僮,靠着自己两只手根本带不回去。
“您放心,咱们有送货服务。稍后就会将货物直接送到您的府上。”店小二笑呵呵得送五人出门,嘴巴笑得咧到了耳后根——他们这些销售店小二可不仅仅拿一份死工资,除了保底的薪资,还有提成拿,买得多就赚得多。
贺兰百货的二楼,贺兰定正在哄小姑娘。
阿昭看着楼下客似云来的场景,却高兴不起来,嘴巴撅得能挂油瓶。
贺兰定看着好笑,安慰道,“就算打了折扣,咱们还是有得赚的。”
“我知道。”阿昭撇嘴,“可是谁不想多赚些。”活脱脱一副守财奴的模样,又嘀咕道,“他们在咱们这边进货,运到南边去,价钱能翻两番。”
说完,不等贺兰定开口,小孩儿肩膀一垮,脑袋往桌面上一搁,长叹一口气,幽幽道,“我知道,咱们不可能把全天下的钱都赚自己口袋里来。”
贺兰定哈哈大笑,觉得小孩儿又聪明又可爱。
贺兰食肆与贺兰百货一炮打响,自开业之日起就客似云来,生意一日都没有断过。
不少南边来的商人都盯上了贺兰家的素食方子,可贺兰定坚定得很,只一句话,“素食生意只与刘记商行做,其他的东西,大家伙儿想买啥都行,多买还有优惠。”
“贺兰领仗义!”刘掌柜感激不尽。
这段时日,怀朔镇有多热闹,刘乾就有多焦急。结果却再一次印证了贺兰的品格——无论旁的商家出什么价格,给什么好处,贺兰定都巍然不动,丝毫没有松口,最终素食生意还是刘记商行一家独享。
贺兰定笑笑,“我与他们不熟,但是刘大哥是我大哥,我肯定向着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