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北魏早晚要完,但是它还没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北魏皇室的外戚碾死自己还不是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最终,贺兰定得出结论:人,不能得罪。
这般想着,贺兰定脸上的笑容越灿烂,甚至多了一份谄媚,搓搓手掌,笑道,“来使一路风尘辛苦了,不若在怀朔多留几日,以作休整,给我个机会一尽地主之谊。”
——贺兰定准备拖延时间,去和阿翁、舅舅商议一下此事。
谁知,来使不耐烦地挥挥手,拒绝了,“不了,北地恶臭,某是一日都待不下去了。”嫌恶之情表露无遗。
贺兰定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躁火,继续笑道,“皇甫大人看上我家的方子,是贺兰的福气,只是。。。。。。”贺兰定拧眉做为难状。
“只是什么?”来使挑眉,“有什么难处不成?”
贺兰定道,“我粗人一个,不会说话,还请先生担待。”说着,贺兰定两手一摊,直言,“口说无凭,您总得给我个凭证吧。”
“凭证自是有的。”说着,来使从袖中掏出一张名帖放在桌案上,道,“日后,你可凭此贴去雍州刺史府拜见大人,大人允你一件事儿。”
贺兰定:。。。。。。。等于说,你拿了个名片上门,就要换走我家下金蛋的母鸡?!
心中吐槽万千,贺兰定面上不显,还要装作欢天喜地的样子,“那可好!”
来使见贺兰定喜形于表的模样,心中越不屑,挥挥衣袖掸掸并不存在的灰土,傲然道,“既然如此,还请贺兰领早早备好方子,某明日就启程,好早日回禀刺史大人。”
“哎!”贺兰定满口应下,又挽留来使在贺兰大宅住下。
“不了。”来使以袖捂着口鼻,“一股子味道。”
“明日午时某过来取。”
“好!”
将来使一直送达大门口,看着对方上了牛车,门帘放下遮住了视线,贺兰定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他大爷的!”贺兰定忍不住爆粗口。
“郎主?”左右赶紧上前,“这下怎么办?”
贺兰定冷笑,“能怎么办。给他呗。”就看他有没用这个命拿了。
原本,贺兰定还打算和舅舅、阿翁商议一下此事该怎么解决,可是如今看来,这事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心里有了计较的贺兰定脸色和缓。询问左右,“食肆那边送信了吗?”原本是要和两小孩儿一起吃晚饭的,结果却被这破事儿给耽误了。
随从正要回话,却听到滴滴答答的马蹄声,只见一辆马车摇摇晃晃从黑暗中驶来。行至贺兰大宅前停下,两个小身影从马车上跳下,小炮弹似的扑到贺兰定身上。
“阿兄,家里来坏人了?”阿昭吊在贺兰定身上,仰着头问。
贺兰定笑道,“不是坏人,是,贵客!”
“哈?”另一边的阿暄一头雾水,他还急急忙忙回来准备给阿兄助拳来着。
贺兰定捏捏两小孩儿软嘟嘟的脸蛋,拍拍两人的小脑袋,“快洗漱去!”
看着两小孩儿,贺兰定一晚上积攒的火气顿时烟消云散了,温声道,“你们先睡,阿兄还有丁点事情处理一下。”
说是丁点事情,其实一点儿也不少。先,要炮制出一份像模像样的方子来,明天交给那个鼻孔朝天门客。
“羊脂熬成羊油,混合以草木灰水。。。。。”贺兰定写的是用盐析法制甘油的方子。方子里的每一个字都是正确的,每个步骤也都是实打实的,可是想按照这个方子成功制造出成品,恐怕没那么容易。
贺兰定还贴心的给方子配上了图解,以示自己的“真心实意”。
图解画完,阿史那虎头也摸着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