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只有母亲知道,嫁妆没丢,静竹也没跑,那十有八九是凶多吉少了。
静竹跟在身边十几年了,母亲为她叹息,哪怕是尸体也希望能找回来。
慧婆婆悄悄跟母亲说:“这大半年来静竹总神神秘秘鬼鬼祟祟的,别不是藏了什么祸心,跟宝姨娘沆瀣一气才是,如今她走了也好,起码少了份潜在的危险。”
母亲善良,不愿把人往坏处想,叹了口气:“或许她有她的难处吧……走了便罢了。”
静竹的事便不了了之。
凝歌出生后,父亲便底厌弃了母亲,不闻不问,所有的期望都放在了宝姨娘的肚子上。
他发疯一般地想要个儿子。
可惜一个月后,宝姨娘生的也只是个女儿。
父亲大恼,把宝姨娘也冷了许久。
大半年后,父亲一口气纳了三个姨娘同时入门,宝姨娘知道父亲想要生儿子,不止不反对,还张罗一切,俨然一副贤惠正室夫人的模样,在父亲那儿重新复了宠。
母亲则不愿意与她相争,所有心思都放在了照顾凝歌上面,表面上知府主母还是母亲,可后宅一切事情基本都由宝姨娘说了算。
包括新入门的三个姨娘,也都对宝姨娘恭恭敬敬,对母亲反而疏远冷落。
母亲倒也乐得清静。
生产捡回一条命,能母女平安,母亲已经很知足。
本以为这辈子可以就这样平平静静地过下去,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打从入门那一刻起,宝姨娘的目标便是知府主母之位,她岂能轻易容得下母亲?
原本借难产能一举除掉母亲和腹中胎儿,却不料母亲竟撑下来了。
母亲不死,宝姨娘是不会轻易收手的。
慧婆婆看在眼里,明里暗里能挡的都替母亲挡去了,就是没想到,宝姨娘会主动在父亲面前提起母亲。
“姐姐到底是正室,是知府的主母,老爷你的大小宴会应酬,身旁不见正室夫人,只有侧室陪坐,看着总不如其他人光彩!”
宝姨娘巧舌如簧,把父亲说动,父亲亲自来找母亲,一顿教训,无非是要母亲肩负起一个主母应尽的职责,顾全他的颜面。
母亲无奈,只得重新接掌了知府后宅的一切管事之权。
然而父亲却未曾像待宝姨娘那般重新宠爱母亲。
因为怀着凝歌时胎儿过大,母亲的肚皮上都是斑驳吓人的疤痕,凝歌不经意见过,也吓得不敢吱声。
如今才知,这一切都是宝姨娘的阴谋!
当年的毒计一箭双雕,能除掉母亲和腹中胎儿,即便不成,也能夺了父亲对母亲的宠爱。
最毒妇人心啊!
后宅大大小小鸡毛蒜皮的事数不胜数,母亲每日操劳,忙得像个陀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