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谨意识到了不对劲,“他们在你酒里下东西了?”
夏蔚蓝已经没有意识回答,他的呼吸越来越粗重,用仅存的意识认出季谨,迷迷糊糊地让他走,走远一点,然后抱着自己蜷缩在沙发上,翻来覆去地忍受着煎熬,季谨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他先去用湿毛巾给夏蔚蓝降温,然后又让喂他喝了水,可作用甚微,夏蔚蓝看起来非但没有好一点,反而更痛苦。
夏蔚蓝胡乱去脱自己的衣服,想要起身去浴室冲凉,但身上骨头跟软了似的,刚站起来就要跌回去,季谨喊了一句小心,上去护住他,生怕他直接摔倒在地板上,结果就是两人双双跌倒在柔软的沙发上,季谨能清晰感受到夏蔚蓝此刻身体滚烫的温度,和因为呼吸急促不断起伏的胸膛,闻到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酒香,在他刚刚把埋在夏蔚蓝颈侧的头抬起来,下一秒夏蔚蓝的嘴唇就贴了上来,急切地想要找到宣泄口。
季谨的脑子那瞬间是卡壳了的,他不知该作何反应,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理智告诉他要起身离开,夏蔚蓝没有理智可他是清醒的,但一睁眼对上夏蔚蓝那双因为难受微微发红的眼睛,突然就心软起来,在夏蔚蓝抬手去抱他脖子的时候,先一步将人揉进了怀里,青涩懵懂地学着加深这个吻。
客厅的灯在开着,夏蔚蓝脸上的每一个表情都清晰可见,痛苦的、委屈的、愉悦的、享受的,伴随着两人深浅不一的喘息声,夏蔚蓝的哭叫声,响到后半夜。
再次对上夏蔚蓝那双宝蓝色的眼睛,季谨联想到了蛇。
那条美丽的毒蛇在引诱他,吃下禁果。
出国
晚上洗漱好躺在床上已经很晚了,季谨实在没精力去收拾客厅,于是他睡前特意定了早上六点的闹钟,一大早爬起来打扫现场,准备毁尸灭迹,他先是把地上的衣服全都扔到洗衣机里,然后把沙发套拆下来换上备用的,最后再来来回回里里外外将客厅拖了几遍,直到客厅焕然一新,一尘不染,看不出昨天发生的任何痕迹,甚至连杯子上的指纹都被抹去,这才长舒一口气,走到厨房准备早饭。
做个早饭季谨全程都在盯着自己的手走神,老是忍不住去回忆昨天手上的触感,耳边的声音,后知后觉地质问自己到底干了什么事情,明明之前对刘峰的靠近都觉得恶心,明明对男的从来没产生过兴趣,怎么就……
夏蔚蓝可是自己从十岁照顾到现在的人,你是禽兽吗季谨?以前怎么不知道你对美色把持不住?这算什么?这算什么?我怎么跟夏总交代,怎么跟夏蔚蓝解释?
季谨心乱如麻,水开了半天都没注意,直到听到夏蔚蓝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啊,怎……怎么了?”
“水开了,再不管厨房就要爆炸了,我提醒你好几遍了,你都没听到。”夏蔚蓝的声音似乎有些沙哑低沉,带着刚起床的慵懒,倚在门上。
季谨立即关了火,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夏蔚蓝,就听夏蔚蓝紧接着问:“我昨天是怎么回来的?我怎么不记得了?我头好疼。”
季谨平复好心情,转过身时神色已经和平时无异,他淡淡地回答说:“哦,你昨天喝多了,我把你背到车上,司机送我们回来的。”
夏蔚蓝回想了一下,没想起来什么,也没有多问,跟平时一样转身去餐桌,“我饿了。”
“早饭马上就好,你先去餐桌上等一会。”季谨立即将早饭准备好端过去,又给各自倒了一杯温水,埋头吃饭,吃到一半夏蔚蓝突然问:“沙发怎么变成这种颜色了,你换的?”
季谨正在喝水,听到这话一个没注意差点被水给呛个半死,他咳嗽几声,脸色微红,不知道是被呛的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啊对,昨天你喝醉酒回来嚷着要喝水,结果杯子没端稳全洒在沙发上,所以我早上就换了一个沙发套,不然都不能用了。”
夏蔚蓝嗯了一声,没再继续问,季谨从这个角度刚好能瞥见夏蔚蓝睡衣下面淡淡的红痕,透漏着暧昧的痕迹,他火速移开眼睛,又喝了一杯水,结果又被呛了一下,吃一顿早饭,差点没把他小命送走。
夏蔚蓝吃完早饭坐在沙发上,随口问:“对了,我的护照你知道放在哪里吗?”
“护照?”季谨摇摇头,“你的相关证件我从来没见过,都是夏总亲自保管,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还以为是你帮我保管呢。”夏蔚蓝小声嘀咕一句,“马上不就暑假了吗,我回国已经六年了,期间从来没有跟我妈联系过,正好这段时间空闲,我想回美国看看她。”
夏蔚蓝回国前一直跟着妈妈一起生活,回国后夏起就断绝了她和妈妈的一切联系,季谨记得夏起当初特别强调,不希望从他嘴里听到任何关于以前的事情,如果有任何出国的念头,必须第一时间向他汇报,这么多年夏蔚蓝也从来没提过自己的妈妈,这还是他第一次向季谨主动说起过。
按照夏起的要求,他现在要做的事情是找个借口出去打个电话,向夏起汇报夏蔚蓝有出国看望妈妈的想法,按照夏起的行事风格,肯定会收走他所有的证件,然后派一大堆保镖二十四小时盯着夏蔚蓝,这是他的职责,他应在这么做才对。
可季谨却收回刚才的想法,轻声问:“想她了?”
夏蔚蓝并没有正面回答,“就是想回去看看她过的好不好,你要是没事,可以陪我一起过去,我带你去看看我小时候长大的地方,带你去见见她,你知道吗,我妈妈长得可漂亮了。”